下了馬車後,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
還沒等她這口氣吐完,就見懷遠駒拎著樂以珍跳下車去,踹開院門,直奔上房而去。定兒一見這架勢,怕是自己的主子不會有好果子吃,便衝上去扯住懷遠駒的袍子,“撲通”跪下去:“老爺,是我出的主意,不怪姨娘,千萬不要責罰姨娘…”
懷遠駒騰不出手來,本來想抬腳踢開她,可一見她手裡抱著夢兒,抬起的腳又落下了,大聲吼道:“懷祿!小楊!把這丫頭給我弄走!”
懷祿趕緊上前拉定兒,小聲說道:“你這丫頭可是傻了?人家兩口子的事,你摻和什麼勁兒?”
定兒一心只認為樂以珍要捱打了,流著眼淚哀求懷祿:“祿叔!姨娘平時待你不薄呀,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快勸勸老爺!”
懷祿扶起她來:“你帶好五小姐才是本分,誰捱打還不一定呢,放心地去歇著吧!”
定兒聽他這樣說,將信將疑地看著懷遠駒將樂以珍丟進上房,然後“嘭”地一聲關上了門。
樂以珍被懷遠駒拖得跌跌撞撞,進了內室,一下子就被丟到了床上。她下意識地拿胳膊肘兒抵住床壁,感覺一陣麻痛像電流一樣,從肘部直傳入她的腦中,難受得她呲起牙來,好一會兒才緩了。
她恨恨地盯著懷遠駒,冷冷地說道:“要打要罵請快些,我睏乏得很,要早些歇息。”
懷遠駒一聽這話,隨手抄起一隻美人往床上砸去,嚇得樂以珍一閉眼睛,卻聽到床柱上一聲脆響,那瓷居然偏了方向,沒有砸中她。
可是懷遠駒隱忍了兩天的怒氣,就在這一刻爆發了!他衝上床去,跪在那裡抓著樂以珍的雙肩,瞪著通紅的眼睛看著她,咬著牙說道:“你還想歇息?你不是會逃嗎?連夜逃啊!睡什麼覺?”
樂以珍的肩膀被他掐得生疼,心裡惱火,抬腳就往他的肚子上踹去:“你放開手我就逃!你當我不敢逃嗎?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裡像個男人?我為什麼要跟你來鳳州?我後悔了!我不跟你過了!你放開我!”
“我不像男人?你跑出去跟一個陌生男人喝茶?又像不像一個女人?你還知不知道廉恥?有沒有一點兒婦德?”懷遠駒徹底氣瘋了,抬手就要往樂以珍的臉上扇,卻被樂以珍得了空當兒,一腳踹到他胸前,將他踢得向後一仰,差點兒掉下床去。
樂以珍得了手,趁懷遠駒未穩住身子,呼地撲過去,在他的身上又捶又打:“你這個混蛋!你這個專門欺負女人的種馬!我跟老朋友喝個茶就不守婦道!你家裡外頭左一個右一個女人怎麼說?有本事你就一拳砸死我,我不要跟一個沒心沒肺的種馬過日子!”
雖然樂以珍的拳頭打起人來不太疼,可是懷遠駒手忙腳亂地擋一陣子後,還是惱火了。他捉住她的雙手用力一掀,樂以珍砰然後倒,後腦勺沒沾著枕頭,磕在床板上,頓時眼冒金星。
懷遠駒借勢衝過去,直接跨坐在樂以珍的身上,摁住她的肩膀:“我看是我太慣著你了!我容忍了你這麼久,你越發得意了!敢逃家!敢跟男人去喝茶!敢打我!今兒我就教教你!讓你知道身為懷家的女人應該是個什麼樣子!”
他說完,一手扯住樂以珍的衣領,用力一撕,一聲清脆的布帛破裂的聲音,樂以珍只覺得肩頭一涼,還未來得及掙扎,懷遠駒已經俯在她的肩頭,開始吮咬了起來。
他這一舉動,生生地揭開了樂以珍心中那處傷痛的疤痕。她只覺得渾身像被遍爬的蟲蟻噬咬著,心裡冰涼,胃裡抽搐,腦子裡只剩下一感受,那就是恐懼!
“啊!”一聲驚駭無比的尖叫從樂以珍喉嚨裡鑽出來,劃破牆壁門窗的阻擋,響徹了這座安靜的三進院落,也嚇到了正在瘋狂地肆咬著樂以珍裸肩的懷遠駒。
他驚駭地看向樂以珍,只見她瞳孔明顯在擴散,臉色慘白,額頭全是冷汗,渾身劇烈地發著抖,呼吸急促,口中喃喃地只重複兩個字:“不要…不要…”
“珍兒…”懷遠駒喊了她一聲,可是她全無反應,只是瞪著驚恐的眼睛,一個勁兒地重複著“不要”。
懷遠駒完全被她這副樣子嚇住了,一腔的怒火頓時熄滅,手忙腳亂地將她的衣服攏上,將她的人抱在懷裡:“你這是怎麼了?你清醒一點兒!…珍兒…你別嚇我!我錯了!你清醒一點兒!”
第九十五章 隱痛心疾
其實樂以珍心裡並沒有糊塗,她聽得到懷遠駒在喊她,卻剋制不住內心的驚顫,無力地軟在懷遠駒的身上,抖得牙齒“咯咯”作響。【霸氣書庫﹕www。87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