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去了,浩王爺信中說他會在皇上面前替咱家求情,咱們就等這十天八日的、這段時間爭取見一見丁子乾吧。韓大人說的那種珍貴水鳥,盡力弄一對來。”
“從南方運肯定是來不及了,我明兒想辦法打聽一下,既然有人跟嚴夫人提起這種鳥兒,必然是京裡有人養過的。”懷明弘多年曆練,遇到這種事還是有辦法的。
說了這一會兒的話,樂以珍覺得自己慌張的情緒總算平復下來了。於是她爬上馬車,回了客棧。
第二百一十九章 鹽政夫人
第二天,韓侍郎派人來告訴樂以珍,刑部那邊,他已經設法將匯通私鹽的案子壓後了,讓樂以珍趁這段時間趕緊疏通,如果不能從皇上那邊解決這件事,他再另想其他的辦法。
韓侍郎只當樂以珍跟延慶王府的關係非同一般,所以他想當然地認為,延慶王在皇上面前說一句話,此事便消彌於無形了。樂以珍卻知道延慶老王爺的態度,他只會從鹽政改革的大計出發,在皇上面前陳清利弊,專門為哪一傢俬鹽商說話,不是老王爺的行事風格。
因此她將更多的希望寄託在朱璉廣的身上,只有他才會在皇上面前替懷氏說情,請求赦免。她打聽到在京外的皇家圍獵場位置,派懷文拿著浩親王府的府牌,專門去獵場與朱璉廣通了氣,將京裡的情況說與他聽,並敦請他及早在皇上面前提起這件事,摸清皇上的態度後,傳信回京裡。
朱璉廣讓懷文捎信回來,告訴樂以珍不要心急,他會挑一個皇上心情不錯的時機,上請恩赦。樂以珍得了這訊息,稍稍安心一些。
懷明弘這幾日帶著嶽掌櫃在京城裡打聽,終於知道那翠鷺的來歷了。原來京裡有一個販茶的商人,常年行走於南北方之間,他在紫桂山一帶見那裡的大戶人家都愛在家裡的水榭池塘養翠鷺,便帶了兩對上京,送給了禮部一位員外郎,那位員外郎喜歡這種體態優雅的水鳥,到處跟人顯擺,引朋喚友去他家看翠鷺。
可惜這種來自南方的水鳥,對北方的氣候極其不適應,那對水鳥在員外郎大人家裡活了兩個月,就莫名其妙地相繼死掉了。員外郎大人痛心不已,拜託那位販茶的商人再給他帶一對翠鷺回京。
當懷明弘打聽到這位魯姓茶商時,便正巧趕上他應員外郎大人的託付,剛剛運回一對翠鷺。樂以珍和懷明弘兩個人趕緊找上門去,費勁口舌,最後甚至請出了延慶王府的府牌,才說服那位茶商高價將這對翠鷺轉手給他們,對那位員外郎只說鳥兒在路上死了。
得了丁夫人心儀的翠鷺,又派人打聽清楚丁子乾的行程。那天趁著丁子乾出府的時候,樂以珍親自來到丁府。在府門處,樂以珍自報家門,被丁府的家僕擋在了外面,推說丁夫人身體不適,不見外客。樂以珍沒法兒,只得用上了浩親王府的府牌,那位家僕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是進去通傳。
樂以珍於丁府門外等著,在心裡為自己到處狐假虎威的行徑大大地汗顏了一回。可是這些官戶人家的家僕,真的是比她還會狐假虎威,只要聽說你是無權無勢的平民,都懶得理你。
她在這時候便分外地感激朱璉廣,臨出京前替她想得周全。如果她到處出示延慶王府的府牌唬人,必然會在這些官員中傳出懷氏與延慶王關係匪淺的流言,延慶王已經警告過她一次,如果讓他聽到了這種傳言,心生惱意,事情就麻煩了。
朱璉廣卻是不怕了,他無官一身輕,並且擺明了要幫懷氏,任誰說什麼也不會介意。
樂以珍在丁府外等了能有一盞茶的功夫,那通傳的家僕才慢悠悠地走出來:“進去吧,我家夫人在偏廳等你。”樂以珍此時也不介意正廳偏廳了,跟著出來領她的小丫頭,一路進了丁府。
曲折迴轉,走了好一會兒的功夫,總算在一間小廳子裡,看到正在喝著茶與丫頭婆子打趣的丁夫人。樂以珍上前向這位尚書的千金施了禮,那丁夫人漫不經心地看向她:“懷夫人不用客氣,找我有什麼事,不妨直說吧。”
看來懷氏的私鹽案子這位丁夫人是知道的,只看她一臉驕傲的表情,樂以珍就知道這位夫人不是好相與的人。可是要擺平丁子乾,丁夫人是關鍵的一步棋,樂以珍也不得不放低姿態。
她笑著說道:“丁夫人如此直爽,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此番到府上叨擾,主要是因為丁大夫跟懷氏之間有些誤會,大人在氣頭上,大概也聽不得我的解釋,我聽外間傳說,丁夫人深明大義、賢德善良,如果夫人肯在丁大人面前開解幾句,勸丁大人消了氣,懷氏將銘記夫人的恩德。”
丁夫人微蹙著眉頭,聽樂以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