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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南蠻父女

夜色暗湧,窗外下起了小雨,清新的草木香飄進室內,搭配著室內焚著的烏沉香,惹人犯困。

裴問禮撐著頭望向枕邊的人兒,發現他眼皮在打架,噗嗤一聲笑出來。

“不是要聽我唱曲嗎?”

封長訣下午四處遊玩,轉累了,一碰床就想睡覺。聽到裴問禮說,他強打起精神,認真道:“唱吧。”

裴問禮特意下床去取了琵琶來,那柄琵琶古樸,面板上朵朵蘭花,他端坐在圓凳上,長髮散落。他微微低頭,輕輕撥絃。

前奏幾聲若珠玉滾動,如同淺潭有幾尾鯉魚遊動,泛起漣漪。

“今日頌一曲,請君細細聽吶~”

舒緩柔和的調子如雨打芭蕉,只是沒真打在芭蕉上,而是打在封長訣心窩裡。

“楓葉千枝復萬枝,江橋掩映暮帆遲——”

“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

裴問禮唱起小曲與平日大為不同,聲音更為柔和。封長訣只聽得懂調,聽不懂他的詞,裴問禮用這兒的方言唱的。

曲調婉轉悠揚,封長訣坐在床上睡意消散,竟一時聽入了迷,裴問禮撥彈琵琶手法極快,曲調奏出來卻是慢慢道來。

“郎君啊~郎君。”

“這段情乃桃緣千年結,願君莫要辜負~”

“只願心意相印,執手不離。”

彈琵琶的手一停,室內響著餘音,待樂聲漸漸消失,便只能聽到淅淅雨聲。

“郎君。”裴問禮輕放下琵琶,走到床邊坐下,偏頭情意綿綿地看向封長訣,“曲也聽了,沒什麼想說的嗎?”

“好聽。”封長訣詞窮,只會誇這麼一句。

裴問禮佯裝出失望的神色,垂眸溫聲道:“只有一句好聽麼,郎君是沒聽出一句情意啊。”

封長訣:“???”

哪有情意?

封長訣解釋道:“我聽不懂詞。”

好好的氣氛就憑他一句“聽不懂詞”給打破了,裴問禮臉上的笑一僵,後者連忙補救:“但是我光聽著,就深深體會到,此曲只應天上有!”

裴問禮被他這貧瘠的誇讚詞逗樂了,溫聲道:“早些睡吧,你明日還要趕路。”

封長訣作勢躺下,依舊辯解道:“真的,我雖然聽不懂你的詞,但是我能從曲調中感受到,你對我的深深情意。”

“好,你倒是說說,我表什麼情了?”

一時答不上來,封長訣轉身背對他,裝模作樣的閉眼,故意打出呼嚕聲。

裴問禮:“……”

半柱香後,裴問禮去琴房裡放好琵琶,在他身旁躺下,望著他的後背,微微嘆氣,輕聲道:“封涯,你轉過來,讓我看著你入睡,好不好?”

一想到他明日就要走,心裡萬分捨不得。尤其是這個雨夜,不捨和依戀格外強烈。

遲遲沒等到身邊人的回應。

看來是真的睡下了。

裴問禮側過身,輕輕摟著他的腰,貼近他,還能聞到封長訣身上的香味,是衣物燻出來的香,很好聞。

“沒心沒肺。”

南蠻之地地形複雜多變,山巒起伏,層巒疊嶂。這裡的山嶺眾多,山勢險峻,形成了一道道天然的屏障。相比之下,平地則顯得稀少而珍貴。

山林茂密幽深,鬱鬱蔥蔥,藏匿不少山寨。

這些山寨通常佔領著易守難攻的山頭,南平將軍帶領的兵隊只要一進攻,就損失慘重。

南蠻不同山寨之間也混亂,互相佔領山頭,針鋒相對。

對此南平將軍很是發愁,攻又攻不上,就死耗著,有時候朝廷發下來的軍餉還能被一些胡攪蠻纏的山賊半道截胡。

他們穆家現如今正處於一種孤立無援的處境,沒有聖旨不能撤軍,軍餉時而有時而無的。

最難啃下的骨頭就是虎頭嶺,這個山寨是名氣最大的,也是投奔的人最多的山寨。

一些小山寨都要忌憚它幾分。

營地就駐紮在虎頭嶺附近,秉持著擒賊先擒王的觀念,先收下這座大山頭,其他小山頭更不在話下。

南平將軍沒有貿然前進,先派了一小隊精兵去探路,自清晨出發,到日落時分,那隊精兵還未歸來。

“將軍,都過這麼久了,他們不會出什麼事了吧?”一個司隸校尉望著營外天色,滿心擔憂。

南平將軍摸著下巴,望著沙盤上的虎頭嶺,思索片刻,說道:“再派一些兵去探個究竟,若是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