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劃過邊緣,這些木箱內確實沒有曼陀羅的香味。
難不成鏢局內還有暗室?
想到此處,封長訣在大堂四壁都敲了個遍,並未聽到空洞的聲音。
究竟去哪了。
“你們沒其他的貨了?”千百見封長訣待半個時辰還未出來,大概是也沒查到,他裝出兇狠的眼神,瞪著當家的。
後者連忙說道:“就這些了,大人!”
聽到堂外的對話,封長訣蹙眉,他也分辨不出當家的說的是真還是假,但是堂內確實沒有暗室。千百的訊息也不會是假,只能是被掩蓋住了。
這些木箱內最容易掩蓋住曼陀羅花的物件是什麼?
他看向裝綢緞的木箱,徑直走過去蹲在箱邊,抽出長劍,沿著邊緣刺下去。
“那可是上好的綢緞!”當家的急得大喊,被千百攔住,後者不滿道:“喊什麼,大不了賠就是了,我們最不缺的就是錢!”
封長訣頓住,他的劍沿著邊緣刺,又沒刺到綢緞上。他抽出劍,仔細端詳著劍身,光潔劍身上沾著黑色粉末。
這是……
他伸出雙指劃過劍身,用指腹摩挲黑色粉末,乾燥的觸感……木炭!
木炭吸香。
怪不得。
“你們幾個,掀開綢緞。”封長訣讓守在旁邊的手下們翻找那些有綢緞的木箱。
果然三疊綢緞下鋪著一層細木炭,木炭墊著一層紗布,再掀開紗布,就是粉豔的曼陀羅花。這些裝綢緞的木箱裡有兩個裝曼陀羅,對上數目。
一股曼陀羅花香撲鼻而來,封長訣又拿起鋪木炭的紗布蓋回去。
“大人,找到了!”一個手下走出廳堂向千百匯報。
千百轉頭看向當家的,想問他還有什麼話說。後者偷偷給鏢師們遞去一個眼神,那些鏢師立刻持刀衝來。
“上!”
千百發號施令,那些手下們衝上去混戰,這些小嘍囉不足為懼,於是封長訣就在旁邊看著他們打,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混戰中能看見千百身手敏捷,比起以前,武功長進不少。還有那個姑娘,持雙刀,身手利落不拖沓,雙刀玩轉起來,能一次砍十多刀。
刑部從哪找的人啊,如此生猛。
當家的餘光瞥向站在門邊不出手的封長訣,見他雖拿劍去不加入混戰,以為他武功最差,拿著環首刀就衝過去!
這個人應當對他們挺重要,若是能要挾住他,說不定有一線生機……
“夫人!”
那個姑娘急著大喊,扔出手中一彎刀,飛向當家的後背,未等刀刃扔中,當家的環首刀就飛了出去,沒等他反應,一道劍光劈來。
當家的往後仰倒,在場的人這才看清他的死狀,胸膛到腹部裂開一個巨大的血口子。
全場都被鎮住了。
剛剛在混戰中封長訣沒聽清那姑娘喊了句什麼,他收回長劍,偏頭看向她,問道:“你方才喚什麼?”
姑娘被嚇得不輕,捂著嘴一個勁地搖頭。
千百責怪地看了她一眼,那時鳶尾喊出聲,他的心都跳到嗓子眼。
“還要打嗎?我奉陪。”封長訣淡然出聲,鏢師們看著他劍上殘留的血跡,心裡打著退堂鼓。
看鏢師們沒再掙扎,千百立即讓手下們把他們綁起來,還有那兩箱曼陀羅,一併帶去關城官府。
去官府路上,千百遣人去告知搜查東北兩處鏢局的赤膽營士兵。其他兩處鏢局的曼陀羅花也被搜出來,到達官府時,公堂內赫然擺著六大箱曼陀羅花。
縣令穿走在六個木箱之中,俯身掀開綢緞細看。
“縣令,這六箱曼陀羅是從同順鏢局內搜出來的,這批貨都來自胡商蘇僕延。”千百看向縣令,說道。
縣令驚訝道:“什麼?胡商!”
看來完全不知情。
封長訣適當地插一句嘴:“縣令不好奇,這批貨是怎麼進來的嗎?”
縣令腦瓜子一轉,立刻指著堂外的下屬,大喊道:“傳關令來見本官!”
一會後,關令小跑過來,他兩腮泛紅,走路也不穩當,脖頸上還有紅印,一看就是在青樓喝著酒被拉過來的。
“你看看這些曼陀羅花,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縣令指著木箱,氣憤地罵道,“你不務正業,混跡花樓,本官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你竟敢放任胡商運進禁品!”
關令酒清醒大半,嚇得跪地:“我不知道啊,哪個胡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