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我了,你別逗我,我現在可禁不起大起大落了。”
“那你親我一口,找點安慰。”裴問禮眉梢掛著笑,聲線中帶著引誘。
封長訣偷瞄一旁吃瓜計程車兵們,臉上臊紅,在大庭廣眾下親,那他還怎麼在軍隊裡樹立威信。
轉念一想,不對啊。
封長訣不覺挑眉,偏頭和裴問禮那雙秋水剪波的眼眸對視,尾音上挑:“我禁不起嚇,不應該你親我,給我點安慰嗎?”
“好。”
說完,裴問禮作勢要湊過來親,封長訣愣在原地,等唇上熱意褪去後,他都沒反應過來。
“咳咳!咳咳!”
對面牢房裡響起不合時宜的咳嗽聲,吸引了全場目光。
“那啥,你們回府中再親熱唄。長訣啊,先救救我。”溫耘抓著鐵欄杆,不好意思地笑道。
怎麼又是他。
封長訣朝一個親衛揚揚下巴,後者快步走去開啟牢門,溫耘和幾個漢子飛快鑽出來。
“真好啊,看你倆又在一起了。”溫耘顯然是被關久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寒暄。
封長訣嘴角勾起,伸手拍拍溫耘的肩膀,縱使有千萬句話要敘舊,現在也不是時候。
“我想回家了。”裴問禮湊到封長訣耳畔,輕聲說道,勾得他心癢。
“咳咳,咱先回去,時間還長,以後有空再聊。”封長訣下意識挺直身子,離裴問禮的呼吸遠點,表面正經地打發走溫耘。
天邊日出,牢獄外的馬車已經候著了。
儘管再有什麼心思也得憋著,回到裴府,封長訣就把裴問禮按在床上,招來軍中大夫,讓大夫仔細看傷。
無視裴問禮失望的眼神,封長訣派人去尋韓神醫。
薰香燻得人沉醉,裴問禮滿門心思在棋局上,幸好他棋勝一招。
腦海中又蹦出不少思緒,最後一片空白,他泛起睏意,輕聲喊著封長訣。
“我哪兒也不去,陪著你。”封長訣知曉他要說什麼,會心笑笑。
在回府前,封長訣就囑咐下去後續事宜,現在他有大把空暇時間陪著裴問禮。
“嗯。”
休養了大概三個月,冰雪消融,柳樹拔青,天氣轉暖。窗庭外的花樹綻放,裴問禮披著外袍,處理事宜。
太后和小皇帝也被接回來了,但現在,朝中也無人會聽她說話,漸漸地,她也退出了朝堂,不再過問朝政。
封玉霄也被鳶尾送回,院子裡慢慢地有了人情味。
這段時日,封長訣讓軍隊休整,他也沒閒住,時刻掛心邊疆戰事。穆南桉簡單地祭拜過父親後,帶領一些原有南方軍和赤膽營計程車兵南下平定剩下兩個郡王造反,順帶清剿裕王餘黨。
處理完手頭要緊事,裴問禮放下筆墨,隻身走出房屋,他遙遙望著坐在石桌前讀信的封長訣。
“出事了?”
裴問禮走近一看,封長訣掌心泛紅,有很重的指痕,想必是閱信時看到不好的訊息了。他微微側頭注視著封長訣,後者眼圈紅了。
“邊境戰勢不妙,需要援兵。我……”封長訣話音有些哽咽,他一隻手擋住眼睛,深吸口氣,“青龍戰死了,死在扎那手中。”
裴問禮怔住,沒有說話。
半晌,封長訣抹去一把淚,儘量讓自己的聲線穩定:“他……最大的心願,就是把扎那斬於馬下,我……我是他兄弟,我要幫他遂願。”
裴問禮坐在他身旁,握住他顫抖的手,善解人意道:“我明白,你去就是了。封涯,攻打匈奴不一直都是你的心願嗎?”
封長訣艱難地張開口,湧起萬般不捨:“我、我可能會離開很久,我也許會打很多年,也許會戰死……我……”
他語無倫次地和裴問禮解釋,後者只是溫和一笑,堅定道:“我不是說過,你去多久,我都會等。”
“封長訣,我不是拘束你的鐐銬,我也從未想牽著你。只要你心裡有我。”後半句裴問禮沒說出口,因為封長訣現在滿眼都是他。
“我等著那一日。”
哪一日呢,山河平定,沒有干戈的一日。
皇城演武場浩浩蕩蕩十萬士兵,大辛旌旗卷舒。
“披鐵甲兮,挎長刀。與子征戰兮,路漫長。”
戰馬鐵騎,將士煥新,演武場吹響軍號。
“同敵愾兮,共死生。與子征戰兮,心不怠。”
木臺上點兵的將軍,英姿雄發,戰袍翻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