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回事情嗎?”
知道瞞也瞞不過去,王競堯勉強點了點頭。
姚楚菲笑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絹包,將它塞進了王競堯手中,紅著臉低聲說道:“家中的所有資產已經被爹爹散盡,用來做抗元之用,這點是我的私房,請大人收下,聊做一點軍費,表一下菲兒的心意吧。”
王競堯這次是徹底怔住了,小絹包的分量並不重,顯然沒有多少東西在裡面,但一個姑娘家能有如此俠義心腸,是王競堯意想不到的。王競堯倒也不是個會客氣的人,他向姚楚菲深深鞠了一躬:“姚姑娘大義,王競堯銘刻在心,他日常州之圍若解,我,我……”
說到這他可說不下去了,常州之圍解了後他拿什麼還?憑那也不知道哪一年才能發到手的十貫的年俸嗎?
“願大人馬到功成,一雪我漢人之恨!”姚楚菲正色道:“菲兒捐資,非為你王競堯個人,乃是為了我常州百姓,為了千千萬萬漢人所蒙受的恥辱,大人保重!”
姚楚菲的這一手讓王競堯對她的惡感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對她父親不好的印象也大大減少。我漢族非是無人,一個姑娘尚能如此俠肝義膽,又何愁常州之圍不能解呢?
回到住處的王競堯緊急將所有兄弟全部叫了過來,連才上床休息的護國寺殺人和尚司馬南軒也被人從被窩裡拖了出來。等王競堯把王應節的事情一說,小小的房子裡立刻就象是炸開了鍋一樣。
“王應節糊塗,這簡直是去找死!”司馬南軒破口大罵:“好端端的五百精兵,就因為王應節的昏聵而要葬送,姚大人善於用兵,為何也不勸阻?”
王競堯張站嘴,欲言又止,這些內幕還是不要告訴他們的好,免得冷了眾兄弟的心。
“大哥,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張長永問道:“救還是不救?王應節此去必敗無疑,我們若貿然出擊,只怕自己也會身陷重圍。說句喪氣的話,野戰我們還的確不是韃子的對手。”
王競堯苦笑了下,奇怪地說道:“有的時候戰爭的勝負無關緊要,某些時間裡,戰敗甚至比戰勝還要有利用價值,因為這符合某些人的利益!”
司徒平一有些懂了:“那麼,你的意思是,是救?”
王競堯仰首向天,坦然地說道:“我們管不了其他人的想法,我們要做的,是盡好軍人的本分,向蒙古展示我們的勇氣和智慧!出城去的,都是我們的兄弟,都是漢族的子民,絕對不能夠讓他們全部戰死在一場毫無意義的戰鬥之中。傳我命令,所有兄弟集合,寅時到達城外,隨時準備接應!”
“是!”幾個兄弟站起身來大聲說道。
“鐵殘陽,你到一百名弓箭手呆在城樓上,一見我們回來,立刻亂箭阻擋住韃子追兵!”王競堯第一個點到了箭術神氣的鐵殘陽。
鐵殘陽什麼話也沒有說,扭頭就往外走,看這樣子已經去準備弓箭手了。
“司徒平一、張長永、陳中建、周龍,隨我帶300兵卒出城救援!”王競堯一口氣點了幾個人的名字,接著說道:“司馬南軒帶100僧兵在城門附近等候,若是鐵殘陽的箭手無法擋住追兵,你即刻接應我們!”
此時的王競堯,對於能夠成功救出王應節帶領計程車兵,一點把握也沒有,他所能做的,僅僅是盡到自己的力量而已,也許老天不會拋棄自己吧。
入夜時分,常州城內一片寂靜,只有巡邏士兵來回走動的腳步聲,和幾隻驚鳥撲稜稜飛上天空的聲音。經過白天的一場惡戰,常州軍民都已經疲憊不堪,早早就進入了夢鄉。
寅時,從城外蒙古軍營處,忽然火光沖天,喊殺聲不絕於耳,不時傳來操著漢人口音的慘叫聲,間或夾雜著蒙古士兵得意的喊叫。
“副統制,我們被包圍了,這些韃子早有準備!”一名穿著宋兵衣服的兵丁驚恐地叫道:“周圍全是韃子,我們逃不出去啦!”
王應節面色慘白,看著一層層圍殺上來的蒙古士兵,他終於知道了自己的行動愚蠢到了什麼樣的地步。王應節猛地厲聲叫道:“兄弟們,死就死了,我們都是大宋的男兒,今日血染沙場,他日又是一條好漢!是漢子的跟著我殺出去!”
這王應節雖然剛愎自用,不聽人言,而且又實在不是個領兵作戰的料子,但他終究沒有失去了軍人的本色,也沒有失去漢人的英勇。一口大刀勢若瘋虎的大開大闔,帶著五百個弟兄發了瘋一樣的向外衝去,倒在他這口大刀之下的的蒙古人,片刻工夫倒有了十幾個。
將是兵之魂,王應節的舉動顯然激勵起了宋兵血戰到底的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