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氣不太好,和她們話也少,但這次紅姐居然提名她作組長,她還是顯得受寵若驚。
會議開始之後,紅姐坐在通爺身邊。談笑介紹了一下,職位是通爺助理。秦菜暗暗點頭,卻又不解——通爺助理,難道不是談笑麼?
談笑依然談笑風生,將一個月底會議主持得有聲有色。
月底會議的流程,先是通爺講話,然後小組業績通報,之後是人事變動,最後是組長髮言。
通爺對秦菜一直都挺感興趣——他想知道秦菜為什麼能夠摘取別人的腎臟。這會兒會上他也不時在打量秦菜。秦菜卻一眼也不敢看他——如今他和紅姐的關係路人皆知,自己萬不能和他扯上關係。
她突然又想起白露——為什麼紅姐會提名她做組長,而不是業績最好的白露?
為什麼在得知白露有可能向秩序的稽查舉報的時候,紅姐沒有上報而是毫不猶豫地相信了秦菜,直接選擇暗擒?
秦菜低著頭,心裡暗暗一沉——其實紅姐早就有除掉白露的心思吧?所以她的死根本就不是偶然。就算當時秦菜沒有告密,紅姐也絕對容不下她。
那個時候紅姐還只是個組長,這時候她已經成了通陽子的助理,秦菜又哪裡惹得起?
故而秦菜一直低著頭,假裝完全沒有發現通陽子不時投來的目光。
及至最後小組發言的時候,秦菜也只是簡短地提了提小組新增成員的事,說完之後馬上坐下,完全沒有出風頭的意思。
最後是紅姐的就職演講,無非就是更好地為組織服務的空話。秦菜覺得內容實在空洞,沒有一點可取之處。但她還是跟著鼓掌,她只有跟著鼓掌。
會後,紅姐經過秦菜身邊,又含笑打量了她一番。紅姐的面板確實又光滑又細膩,那雙眼睛更如同誘惑的陷井。秦菜生平第一次試著拍人馬屁:“幾天不見,紅姐你怎麼變得這麼漂亮啊?!”
話是真話,紅姐也知道,所以她很開心:“小丫頭,嘴可真甜。沙鷹好嗎?”
“還好,”守望者受傷,是組裡的機密,秦菜湊近紅姐才道,“就是舊傷還沒全好,正在休養。”
紅姐點點頭,從包裡取出一盒傷藥交給秦菜:“這個內服,這個外敷,替我問候他。”
秦菜接過來,當然連聲道好,紅姐走出會議室,身上昂貴的皮草襯得她如同貴婦。秦菜望了好一陣還是不解,一個人,怎麼可能突然年輕到這種地步?!
回到宿舍,秦菜把藥交給沙鷹。沙鷹接過那藥看了看,隨手放進抽屜。秦菜還有事要問他:“沙鷹,你看見白芷了吧?”
沙鷹正準備洗澡:“有事說事。”
秦菜把他推進他房間的浴室,自己站在外面跟他說話:“沙鷹,為什麼其他組的組長不要白芷呢?連談笑都說白芷能力不錯的。”
隔著毛玻璃,只能隱隱看見沙鷹的輪廓。沙鷹邊脫衣服邊解釋:“一個組的任務是多少?”
這個秦菜當然知道:“十五萬呀。”
沙鷹開花灑試了試水溫:“完成任務難嗎?”
秦菜搖頭:“不難啊,我覺得挺簡單的。”
沙鷹將身子打溼:“那要個能力那麼強的人幹嘛?取代你?還是踩著你爬上去?”
秦菜頓時語塞。
這世界的知識太廣博,任何一件事都包含著學問。秦菜之前一直覺得自己不笨,現在才明白自己要學的還太多。
沙鷹在洗澡,秦菜靠在浴室的毛玻璃上發呆。沙鷹洗完澡出來,目光就變得有點奇怪:“藍愁組長,我覺得你最近對我有點特別。”他抬起秦菜的下巴,目光審視中又帶著戲謔:“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你是想吃我豆腐。”
秦菜幾乎吐血,一把打斷沙鷹的手:“呸!”
沙鷹轉而拿了毛巾擦頭:“還是你害怕了嗎?”
秦菜突然呆住。
是的,這些天她總是不知不覺就想和沙鷹在一起,一則肯定是沙鷹這個人並不惹人討厭,但更主要的原因真的是因為她害怕了嗎?
她刻意地不再去想白露這個人,刻意地忘掉她的死。可事實上,她從未忘記。從前呆在一個組裡的時候,她身邊還有四個和她相同處境的人,那時候她並不覺得怕,因為她不孤單。
而這時候,她成了組長。小組成員是用來管理和保護的,但是誰來保護她?
她其實尚且沒有擔任組長的資格,只是紅姐因為個人原因而推出來的一個白痴。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她害怕了。
沙鷹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