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難地吐出這兩個字。
很好。
“我接受你的道歉。”米雅不計較他言不由衷的態度,他嘴裡雖然說抱歉,但表情和眼神卻像想宰了她,“先請坐吧。支情薇小姐要晚點才會抵達,我的朋友已經出門去接她了,你可以在這兒等她,我去廚房泡壺花茶請你喝。”
她把大門關上,往廚房走了進去,請訪客喝茶是基本禮貌。
“她多久會到?”看來支情薇現在人不在這裡。
他跟著米雅後面走進位於木屋後方的小廚房。
“我不能肯定,不過算算時間,應該也快了。所以請你回餐廳,耐心地坐著等,好嗎?”米雅回頭看他,身材挺拔的他一踏進小廚房,立刻讓這個原本就不大的空間顯得更為擁擠。
莫名地,他的靠近讓她微微感到不安。
“‘也快了’是多久呢?我沒時間等她,最遲一小時之內我一定要見到她。”然後帶支情薇返回日本,交差了事。
他緊挨在她身後,他渾身散發出來的魔魅氣息
在這小小的空間裡浮動著。
“一個小時內她應該會到,請你回餐廳去等著。”她儘量想忽視他的存在。
怪哩,她整天和在這裡工作的那些男人們相處,就從來沒有過這般浮動的情緒,可是這男人卻很輕易地就讓她感到不安。
“你確定她一小時內一定會到?”他還是站在原地,執意要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才肯離去。
“會啦、會啦,你快回去餐廳坐好啦。”她揮手趕人。
這人很番喔!
他瞪著她俏麗的粉臉,她不耐煩的語氣根本就是在敷衍他。
米雅雙手叉在纖細不盈一握的腰上,隨便他瞪。只要他能離她遠一點,別害她一直莫名覺得不安,那她就犧牲一點,讓他瞪一下好了。
冰川霧介一天之內接連兩次嚐到挫敗的滋味,
而且還都是同一個女人給他的。
她堅持的態度讓他不得不轉身回到餐廳乖乖坐好。
終於出去了。米雅暗暗吁了一口氣,心頭浮起的不安感隨著他走開而逐漸消散,氣息也安定了下來。
米雅在五分鐘後端出一個玻璃茶座和玻璃杯來到餐廳。她已經泡好了一壺生鮮香草茶:內含新鮮的甘草、茴香、安神菩提、金盞花和玫瑰花等數種花材。
這是一壺可以讓人舒胸快樂的茶飲,是米雅特別為一臉冷鬱,從進門到現在都沒露出過笑容的冰川霧介特別調配的。
但願他喝了之後,心情可以放輕鬆一點,要不一直繃著張臉,實在太糟蹋了他英俊的長相。
擺好了茶,她告訴冰川霧介,她要到農場左方的玻璃屋去,有事可以用櫃檯的電話,按二線廣播找她,然後便走出屋子忙碌去了。
冰川霧介則耐著性子、冷著臉,在屋子裡等候支情薇,他對那壺散發著淡淡香氣的花草茶半點興趣也沒有。
耐性他有,只不過很少浪費在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上,不過這次的情況特殊,他也只好浪費他寶貴的時間在這裡耗著。
很快地,一個鐘頭過了。
分秒不差地,冰川霧介在等不到人的情況下,對櫃檯那具電話視若無睹,直接起身走出屋子。他經過菜田,朝門口掛著紫色薰衣草壓花的玻璃屋走去。
玻璃屋的門稍微敞開一道縫,他開門走了進去,一陣濃郁的香氣撲鼻而至。他穿越過一排排列整齊的香草,好奇地緩下腳步,看著小木牌上詳細寫著它們的品名,等他發現自己又浪費了好幾分鐘的時間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頭後,才鎖著眉頭、加快步伐找尋她。
不久,他在一處轉角看見了她。
一看見她,他不知怎地卻停下了步伐。他站在遠處看著她,這時她側身對著他蹲在地上,柔長的髮絲隨意紮成一束馬尾垂在背後。他注意到她赤著腳,細白的腳丫踩在石灰土壤上,沾上了一些泥土。
可能是距離有點兒遠,因此她並沒有發現他的存在,雙手正忙碌專注地拿著剪刀修剪盆栽過於茂盛雜亂的枝葉。
她很認真地剪著細小的枝葉,冰川霧介從他所站的這個角度看她的側臉,那流著汗水的細緻臉蛋和專心投入工作的眼神裡透出一份嫻靜之美。
他被她認真工作的身影給吸引住,一顆心莫名其妙地急速跳動起來,向來冷靜的情緒出現了一絲絲波動。
米雅很仔細地整理這些生長得過於茂盛的迷迭香,工作告一段落後,她打算去去餐廳看看那位客人,不知那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