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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部分

巴黎的冬季倒是要比江州暖和,陽光明媚,更沒有那種陰冷的溼氣。

徐騰永遠是徐騰,一身7號午夜藍的huntsman倫敦厚呢大衣,駝皮軟手套和淺普魯士藍的羊絨圍巾,戴著黑框的眼鏡,那一襲濃郁的書生氣息,彷彿剛從劍橋的圖書館裡漫步而出。

時光雕刻著他的細節,漸漸失去了青春年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成熟高貴的優雅怡然,依舊白皙的面板下,那雙眼睛也不再是昔日的黑白分明,淡淡若無的血絲瀰漫著哲學家的深度,以及那種儒勒凡爾納式的科學、信仰與人文融會貫通的神秘主義情懷。

人的思想境界,除了隨著年紀的增長而變化,更會隨著社會地位和接觸層次的提高而昇華。

同樣是屹立於世界巔峰的男人,徐騰的思想境界就要高於小薩總統,因為他的地位不會受到限制,沒有憂慮,沒有牽制,而小薩總統永遠無法擺脫選舉的限制,考慮最多的事情永遠是選票。

退一萬步來說,即便科薩奇總統僥倖贏得連任,那也只能止步於第二個任期,最終還是歸於平凡,而這種平凡恰恰是政治人物的癌症,讓他們瘋狂,讓他們無法提升自我,或許只有極少數人能夠達到政客的巔峰,成為政治家。

所以,這個世界的銀行家很多,政治家很少。

他們總是這般可憐,手中的權杖永遠宛若流沙,頃刻之間就會散落在地上,再也無法抓起。

在科薩奇總統思索之際,徐騰有了片刻的休息時間,喝一口咖啡,想一想明天的行程,或許可以聽一聽科薩奇總統的建議,同法國興業銀行的董事會見一見。

“當小布什退休時,他們想要繼續推選一個共和黨的人選,我不在乎他們決定選誰,只是告訴他們,從丘吉爾開始,沒有誰在贏得戰爭的同時,也贏得了選舉。小布什之所以能贏,只因為戰爭讓美國人感到恐懼。so,我們最終選擇一個讓人們以為會有希望的新人,這是有史以來,地球史上最昂貴的一場選舉,我們為此付出了四億美元的籌碼。”

徐騰做了一個決定,當他意識到科薩奇總統並非預想中的那種**領袖,只是過於現實時,他決定在這場即將到來的法國選舉中,投入一些小小的資助。

他看一眼身邊的小薩總統,目睹對方的驚詫,只是漫不經心的輕輕一笑,“我父親曾經告訴我,如果你想支援一名選舉人,永遠別指望這是一樁生意,不,這只是你的一個決定,你甚至不應該追求任何回報。”

“不用擔心,我會組建最好的團隊,先從法國的民調和法律體系研究合適的策略。”這一刻,徐騰的那種永恆的神秘主義氣質裡,瀰漫著的是一種老謀深算的陰柔霸氣。

徐騰說完這一句話,就主動起身結束了這次挺無聊,也異常寒冷的會晤。

他不需要科薩奇總統的答案,因為沒有人能對他說。

從徐騰提及選舉,到最終離開,科薩奇都是沉默的,表情冷峻而嚴肅的思索著,內心則是掙扎的,是的,沒有一個政客能對徐騰說不。

在這個層次的政商媾和中,最重要的規則就是永遠別說的太清楚,一切都在不言中,這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徐騰說,他不需要回報,但科薩奇知道,總歸要是有回報的。

次日,徐騰和法國興業銀行的董事會,有了一個上午的會晤,就華銀財團和法國興業銀行的深入合作展開談判,對於法國興業銀行急需一筆注資的事,徐騰也願意談判。

這一筆注資大約要57億歐元,可獲得法國興業銀行10。4%的股權。

不過,法國興業銀行並無意讓華銀財團獲得對等的投票權,也無意讓華銀財團進入董事會,怎麼說呢,白皮一貫自我感覺良好和高人一等,哪怕是面對徐騰這種級別的華裔首富,也會繼續傲嬌一下。

凡此種種,徐騰依舊是輕輕一笑,淡然置之。

法國之行,他最重要的任務是解決利比亞的蘇爾特灣油區合約問題,這個事情解決了,就可以準備前往英國,剩下的兩天時間,他會拜見法國政界和工商界的一些新老朋友,擴充套件人脈。

有一個生意,他需要親自處理。

卡蒂亞集團和lvmh集團的併購談判已經談了幾年之久,既然他都到了法國,那就應該和歐洲首富伯納德…阿諾特先生見一面,或許該是徹底解決這件事的時候。

在三年前,隨著全球奢侈品市場逐漸升溫,阿諾特先生就一直試圖收購英國鳳凰資本公司控股的法國卡蒂亞集團,並且提出了一個非常優厚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