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夏天,所以從此以後,你就叫夏夏,好嗎?”我拉起她,握住她的手,鄭重地說,“以後你跟我做伴,你不是我的女婢,而是我的姐妹,夥伴。”
她愣了愣,眼裡閃過一絲疑惑。我以為她不能懂,悻悻地要收回手,她卻迅速地抓住了我的手腕,輕輕地一握。我驚喜地向她看去,她的笑臉如花。
雯姨從大殿外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封拜帖。她走過我身邊的時候,伸手摸了摸我的頭。
“小姐,確定了,後天就到,喏,這是拜帖。”雯姨把拜帖遞給娘,娘翻開拜帖看了看,居然展開了許久未見的笑容。
我好奇地問,“娘,是誰要來了啊?”
娘不答,只從正座上走下來,俯身把我抱起。她蹭了蹭我胖嘟嘟的臉頰,我笑著躲她。“阿寶,你跟一般的孩子不一樣,一歲能走能言,兩歲已經明白了很多事理,娘雖然高興也很擔心,想來想去,只有為你請一個好師傅。”
師傅?教書的師傅?我轉了轉眼睛。一邊的雯姨笑著捏我的臉,力道卻是極輕的,“是,小姐給阿寶請了個師傅,這可是個奇人!”
“為什麼說他是奇人?”
“因為他十歲就已經盡覽群書,詩詞歌賦,樂棋字畫無一不通。”
十歲就有這種成就,那一定是個神童。
“十五歲,他隻身前往被稱為天朝的昊天王朝,挑戰與他同齡的文狀元。”雯姨繼續為這個“奇人”宣揚事蹟。
我常常聽宮裡的侍女姐姐們講這個王朝,那是一個富足而又安定的國家,它就像條巨龍一樣盤亙在南方的土地上。昊天王朝的文試和武舉有著很高的水平,能當上狀元的,必是人中龍鳳。這個奇人敢去挑戰,肯定也很了不起。“雯姨,他叫什麼名字?”
雯姨的眼睛望著殿外的日光,有一種東西溢於言表。少頃,她朱唇輕啟,“他叫夜朝夕。”
“哎喲”正座旁的兩個侍女姐姐幾乎同時跌倒,她們很狼狽地爬了起來,不敢正視娘和雯姨怪責的目光。只是她們飛紅的臉,洩露了她們此刻躍動到失常的心跳。
原來這個奇人這麼出名啊。
這個人,是個怎樣的人呢?是鬍子長長頗有少女緣的老頭?是一身文學細胞的大叔?還是悲天憫人的熱血青年?我仔細地想了想,還是覺得第一種設想比較正常。不管怎樣,只要他是個教書先生就好,若是教我女工或者樂器,我一定會英年早逝的。
娘似乎知道我想什麼一樣,輕輕地笑了笑,“師傅不教你女工和樂器,師傅的本領很多,阿寶後天就知道了。”
山外來客
七月,山下應該正是仲夏,有熾熱的陽光,有在大樹下結伴乘涼的人群,有製作清涼衣裳的少女,那是屬於所有人的,正常的夏天。那樣的夏天,我已經兩年沒有見到了。
這天又飄起了大雪,我自三床棉被下面探出腦袋,看了看外面昏暗的天色,嚴寒撲面而來,我打了一個寒顫,忙把腦袋重新放回被子裡面。
“咯咯咯,小姐,起床啦。”
夏夏的笑聲很明亮,總是沒來由地讓人心情大好。我私底下跟她交涉過無數次,沒人的時候可以叫名字,可以叫名字;可是這丫頭,不知道耳朵是不是埋在土裡的,最後,大家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叫小姐,她叫得順口,我聽得也順耳,總比那個“少主”好聽吧。
“天還早,我再睡一會兒吧?”我撐開綠豆眼,特意顯得很虔誠的樣子,討好地看向夏夏。
夏夏雖然就比我大兩歲,可是已經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啟稟少主,今天您的師傅要上山。”
什麼師傅不師傅的,不理……我打了個哈欠,打算繼續鑽我的被窩。
等一下。
“師傅!”我一下子坐了起來,糟糕,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小姐,你就起床吧,你難道對夜公子不好奇嗎?我一大早就看到族長身邊的幾個姐姐都奔到宮門口去了啊。”夏夏一邊幫我穿衣服,一邊說道。
“有必要這麼著急麼?娘給我找的肯定是個鬍子長長,腦子不靈光的老頭。”我撇了撇嘴,非常不以為然,花痴吧你們就,在女兒國裡呆久了,和尚都變成了香餑餑。
誰知,夏夏又“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小姐喲,你居然連夜朝夕都不知道。”
“不知道怎麼了,不就是個男的。”
“是啊,是個男的,還是個俊美的少年男!我聽聞當今天下有兩個絕頂的美少年,‘聶風夜華’這個詞專門用來形容美男子,說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