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半天了,怎麼還不見她的影子,換在平常早奔過來了。
馬爾漢恢復了正常神態,但是卻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見樂殊一直瞅她,便只好老實說了:“十三爺的側福晉有孕了!那位富察氏和你額娘掛著親,今天瞧她去了。沒料到你會回來。”
話說完了,也瞧著樂殊的臉色不好了,這個擔憂:“女兒啊!你到底屬意誰啊?這種事,拖長了可不是好事,就連皇上怕也是難保有翻臉的一天。女禍二字,可不是件小事吶。”
他說完,便走了。
樂殊確實是累極了,居然在泡澡時就睡著了,是兩個丫頭楞給扶上床的!而這一覺便是睡到了第二天的傍晚。睡得太久了,以至於睡醒了之後覺得身上各處無不痠痛難奈。
紫月的父親是個跌打大夫,略通一些醫理,不一會兒就是給自己放了一桶擱了藥汁的熱水,好好地泡了一陣才是略輕快些。復又換上香湯重沐,洗淨了這一身的藥味後,才是帶上了一瓶香不和兩顆鑽石是來到了馬伕人玉容的房間。
玉容久未見自己,自然是親愛得緊,瞧見自己送她的這兩樣玩藝兒,喜歡極了。尤其是那兩顆美鑽,她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玩意兒,喜歡極了。不過復見自己瘦了許多這個心疼:“瞧你怎麼瘦了這麼多?這回出去辛苦了吧?可得好好在家調養調養。瞧你這一覺睡的,都睡到這會兒,想吃什麼和額娘說,趕緊吩咐廚房給你做來。”
樂殊卻直搖頭:“剛睡醒了,不想吃東西。額娘,我想出去轉一會兒,睡得太久了,渾身酸困得很。”
玉容是笑著同意了。於是,樂殊便回屋了男裝,帶了亦換了男裝的紫月是從側門出了馬府。
老馬宅距離北京城的市中心並不遠,於是兩個人既沒有騎馬也沒有坐轎,而是一路溜溜達達的在如今已經是暮色的老北京城裡轉悠。紫月難得出一次門,瞧見什麼都好玩,樂殊丟過她五兩銀子,讓她撿些自己喜歡的給買,捎帶給藍星一份。自己則漫步跟於她身後在大街小巷裡轉悠。
二人的打扮雖然是男裝,可紫月一路上全挑的女兒家喜歡的東西買,也實在是裝不住。好在的是,這北京裡的格格實在太多,姑奶奶們實在太多,而似自己這般打扮了男人樣出來玩的大家閨秀就更是司空見慣了。所以商販們並不奇怪!
樂殊的腦袋裡說實話實在是亂哄哄的,到現在為止,樂殊是真後悔為了刺激老十三,而選擇和他去了泰山。泰山是歷代封禪的地方,康熙派他去那裡不可以說是沒有寓意的,雖然說自己知道他根本沒有那個意思,最後成功的也不是他。但是,現在卻是一個極大的麻煩。尤其是自己這樣不上不下的人,惹上了這種麻煩實在是難辦。還有就是他家裡的那個側福晉,居然有孕了!呵,自己當初聽得他是醉著被抬進新房的,還以為他對自己有那樣幾分情意,以至於以這樣的方式逃避!卻不料是這樣的結局。
自己啊!真是自作自受。當初就不應該和傅聖濟進宮,進了宮也不該教十七,見了老康後更不該救了那個討人套的老九,不然也不會惹出後面的這許多牽不斷扯還亂的亂七八糟事。
逛了許久,夜燈初上,兩個人都有些餓了。
樂殊問紫月,這京裡的哪家館子好吃,這個笨丫頭居然也不太曉得,也難怪她。她是五年前讓老馬從江南買回來的,進府之後一直關著沒出門,自然是不曉得這些享受的地兒了。於是,樂殊便扯了一個小販問,人家畢竟是常年在街面上混的,便把二人推到了天香樓。
天香樓是街角上一間三層高的酒樓,裝修得極是華美,看樣子就是高檔館子。主僕二人才到門口就是讓熱情如火的小二給迎進了三樓的包廂。點了幾樣清淡素雅的小菜及兩樣點心粥品後,主僕二人便隔了紗簾,瞧這天香樓的擺設。
剛才一路瞧來,這一層是散戶的地兒,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也有,二層稍微規矩些,擺設也好些,但仍然算是散戶,這三層則完全都是包廂,以輪架和紗簾相隔,自有一番別樣的味道。
不多時,便上來了菜。嚐嚐還真是不錯!當然,雖不及宮內御廚,但也算有風味。
主僕二人吃得正歡時,就聽見隔壁的屋子裡是一陣的鬨笑又起,然後只聽一人說:“多其薩,聽說你那個妹夫最近的心情狂不好啊。”
“能好得了嗎?自己的女人讓弟弟帶著滿世界玩,換了我早就殺過去了。我就說,這些皇家阿哥們活得遠不如咱們逍遙快活,什麼話也不敢說,什麼屁也不敢放,受了這樣的羞辱,居然只能是在家發脾氣。”
“那你妹子不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