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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車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才抵達醫院。

他坐在車上給林霂撥電話,她卻沒有接聽。

他緊接著又撥了好幾次,還是無人接聽。司機泊好車,問了問醫院門衛,才得知林霂在十分鐘前坐上一輛黑色賓士,不知去了哪裡。

蕭淮感到一絲不尋常,但想不出個所以然。

喜歡的人不聲不響地消失,這實在讓他心浮氣躁。

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之後,他撥通了關怡的電話。

電話那端異常嘈雜,他清了清嗓子,按捺住情緒:“關小姐,林霂有沒有和你在一起?”

“林霂?她在醫院,等著你呢。”關怡的聲音嘶啞潮溼,儼然剛剛哭過。

“沒有,她已經走了。”

“這,你直接去餐廳找她吧。”

“餐廳?”

關怡在電話那頭吸了吸鼻子:“蕭先生,今晚包下‘那年1936’的男人,就是你吧?她可能按捺不住好心情,先走一步。”

蕭淮怔住。

這時,關怡實在按捺不住悲痛的情緒,小聲飲泣:“蕭先生,你看見突發新聞了嗎?美林的董事長跳樓了。我爸爸經受不住打擊,他……去世了。”

第33章 愛情轉移(上)

林霂在下班前的最後半小時破功,沒有繼續裝矜持,而是滿懷期待地給蕭淮發了條微信訊息:“人在哪兒呢?回來了嗎?”

她沒有得到文字答覆,但接到一通來電,告知將有專車接她前往餐廳。

林霂略覺蹊蹺,轉念一想蕭淮是個深藏不露的男人,於是不疑有它,坐上了那輛黑色賓士。她曾經在收治病人時把手機調成靜音狀態,下班後忘記調回來,就這樣錯過了蕭淮的電話。

抵達餐廳後,林霂發現這裡已經被玫瑰花海包圍了。傳達寵愛的玫紅,象徵等待的深藍,代表初戀的淡粉,無一不散發著芬芳馥郁的花香。那條通向二樓的螺旋樓梯,也被滿滿的紅玫瑰裝點簇擁著,儼然是條幸福之路。

沒想到,蕭淮是個外表冷靜內心浪漫的男人……林霂挑唇一笑,把外套和手包交給店長,提起羊暱長裙準備上樓。

高跟鞋踩在第一級階梯發出的輕微響動,如同音樂樂章上的起始音,二樓隨之奏響一首鋼琴迴旋曲。

飛揚跳躍的音符從某人的指尖下流淌出來,傳遞到林霂的耳朵裡,儼然是聽覺的饗宴。她迫不及待地想瞧瞧蕭淮演奏音樂時的樣子,“噠噠”快走幾步。

鋼琴曲的基調忽地往下一沉,音律變得神秘,顫慄。

林霂停步。

一連串的八分音符組成了搖擺不安的節奏,透出不可訴說的慌張;強弱音起伏交替,呈現出深層次的悲傷;樂曲頻繁地移調,傳遞著一種試圖擺脫痛苦的力量。

林霂在這樣一首充滿感情化的音樂中輕輕地邁開小步,走向二樓,走向彈琴的人。

走上最後的階梯,她見到了那道頎長的身影。

他穿著針織開衫和白襯衣,坐在琴凳上,背對著她彈奏鋼琴。

璀璨的吊燈發出的光線投映在他的眉骨和鼻樑,在那張好看的臉上形成一片淡淡的、朦朧的影。靈活的十指在黑白琴鍵上游走,曲子仍然沉浸在淡淡的愁緒裡,但旋律越來柔挽,美妙。

林霂走近幾步,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彈得真好聽。”

修長的手指離開琴鍵,行雲流水般的音樂戛然而止。他轉身回頭,綿長地嘆息:“生疏多了。”

語調低低淡淡,帶著不可名狀的惆悵。林霂聽見這聲音,心中一詫。

再看那張臉,她的表情驀變。

原以為這輩子再也無緣見到的人,突如其來出現在眼前。她曾經在無數個抑鬱難眠的夜晚裡想象過如果能和這個人重逢,她該用怎樣的表情面對他,又會對他說什麼。明明幻想過無數個可能發生的情況,卻從來沒有一種情況是現在這樣——

欲語,淚先流。

她的眼眶一點點紅起來,因為她聽見這個男人用溫柔的聲音說:“木木,你好嗎?”

用十年青春深愛過的初戀情人,在今時今日從虛擬的影音檔案裡走出來、真實地出現在她的面前。他的臉龐是那麼的俊秀,他看待她的眼神是那樣的溫情脈脈,以至於她精神恍惚,差點認為時光逆轉,他還是當年那個對她一往情深的男人:季雲翀。

可惜他變了。

他曾經有多麼愛她,後來就有多麼厭惡她。

他曾經帶給她多少安慰,後來就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