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自己。
然,老總管似乎很擔心,“少爺,您現在的情況還是得請人照顧,奴才替您請個年紀大一點的丫頭,可好?”
“敢情你當我是廢人了?”他不悅,每一字每一句裡,充滿著諷刺和冷意。
“不……奴才不敢。”
“你還想找個丫頭來照顧我?你想我會把性命交給一個丫頭嗎?”
“這……”老總管語塞,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大少爺不讓他以外的其它人接近,已經引來堡內其它家眷的抗議了,他們都擔心著大少爺的病情,其中還包括大少爺的未婚妻,他連她都不見了,大家都在猜測,這樁婚事持續的可能性……
“讓宣愷進來,別再為這種小事煩我。”他還有很多事要煩,報仇就是他第一件要進行的事。
“是。”老總管只好先退下去,心忖著:讓柏公子來勸少爺……
直到完全聽不到腳步聲了,雷孟延才撤回防備,現下,他只相信自己了。
自從那天出堡談生意,回途遭到冰焰絕煞的襲擊後,他不但四肢皆傷、雙眼失明,更在冰焰絕煞的口裡明白,欲取走他性命的,是從小他所尊敬的二舅李奇,是個他萬萬也沒有想到的人。
因為父親早逝,二舅就像他的爹爹一樣,不但教他讀書,還讓他拜師學武,更把經商之道授與他。
一向敬之為父的人,竟然狠心痛下殺手,他如何不難過?許是雷霆堡的威名顯赫、財富驚人,才讓二舅罔顧倫常欲置之他於死地……
是以,他並不懷疑冰焰絕煞所說的話,在江湖上能請得動冰焰絕煞出面的,非富即貴,能讓冰焰絕煞親自出馬的人,就這麼幾個,幾番刪減之後,答案呼之欲出。
然,除了冰焰絕煞的說法之外,他沒有其它證據,他之所以負傷回來,就是再次提供了二舅一個襲擊他的機會,到時,便能一網打盡,這也是為什麼他會急著回來,不等救命恩人出現的原因之一……
只不過,二舅太狡猾了,知道他只受了重傷未死,他按兵不動,佯裝一切與他無關的模樣,若不是他已心生疑竇,怕還要被他騙上好一陣子而不自知。
良知,當真是金錢能夠收買!當利慾燻照了心頭,任何事都可以不在乎了……
而救了他一命的人,是否也是貪圖他的某些東西?雖然,他聽那名大夫說,救他的是一名姑娘……
可,就連親人都能背叛了,何況是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呢?
他一嘆,這世間,究竟還有什麼能教他相信……
“宣愷,是你嗎?”隱約中,他聽到了走動聲。
“孟延,你的耳朵還是這麼敏銳,確實是我。”柏宣愷身穿藏青色儒衫,一臉笑意的走進來。
他長相斯文秀氣,不會功夫的他卻能和雷孟延結為知交,堪稱奇事一樁。
“眼睛都瞎了,耳朵不靈光行嗎?”雷孟延諷道。
語罷,柏宣愷皺起眉,“你怎麼這樣說?”
本來他們之間是不講客套的,只是怎地今日一來,兩人的朋友關係一下子淪為俗套,有些生疏。若是要他說出原因,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問題該是在雷孟延身上,而不在他。
“不然該如何說?不過就是受了傷、瞎了眼,你們全把我當成廢人了?”
“我可沒這麼想,聽應總管說你不讓大夫來瞧瞧你的病?”他關切地問,一切他都聽應總管說了,包括他的性情丕變,教堡裡的人難以適應。
“不會好了,何必多此一舉。”
“你沒試過怎麼知道?”
“一個瞎了眼的人還能重見光明嗎?”雷孟延的語氣裡有著明顯的自暴自棄。
“我帶了大夫來,你……”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雷孟延打斷,“不需要!瞎了就是瞎了,眼下,我只想討回公道。”
“討回公道?難道,這不是一樁意外?”
雷孟延一副“你說呢?”的模樣,柏宣愷這才明白,原來是有人要害他。
“你知道是誰要害你嗎?”
“嗯。”雷孟延點頭,心卻忖道該不該對宣愷吐實,他能相信他嗎?
其實,他也不想變成如此多疑的人,可世間之事,總是苦比喜多,教他不得不偏執,自此只信賴自己…
“是誰?!”柏宣愷急切道。
能把孟延傷成這樣,來人不容小觀,若是孟延打算自己進行報復行動,難保不會再出意外。所以,他急著知道。
可他的急切卻引來雷孟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