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鍾域看向前方,樹林與迷霧遍佈,只有一條路,卻被那如山一般的魔靈阻擋,無法看到身後的具體情況。 戊獸看上去並不急,他沒有行動。 那隻對準它的槍口給它一種很危險的感覺,似乎有破甲的能力。 人類,真可怕。 鍾域摘下自己的帽子,無奈地說:“墨北,你知道做父親的感覺嗎?” 墨北搖搖頭,他不知道。 這什麼屁問題。 他才多大,女朋友還沒有找過,哪兒來做父親的感覺。況且自己是孤兒,從計時開始就是兄弟倆人相依為命,他連自己的父親都沒見過一面呢。 或者說,養孩子和養墨南一樣? 可養後者似乎很輕鬆呢。 他自己就會做家務洗衣刷碗揹包去上學。 鍾域沒有在意這點話題中的bug,繼續說道,同時將槍往前指了指,避免對方偷襲,整得前面的戊獸一激靈。 “我有個兒子,八歲了,叫鍾毅,很可愛,還非常懂事,每天都會在家門口等待我下班回家,還特別喜歡圍著我叫爸爸。” “每次聽見他叫爸爸,我的心都要化了。” 墨北點點頭,不以為然。 尼瑪。 您這是在傷口上撒鹽啊。 別說被叫爸爸,他都沒叫過別人爸爸呢! “但你也知道,在大世界,人類被魔蟲侵染的機率特別大,我雖然是異能者,但也是最近幾個月才覺醒,而當我覺醒後,才發現和我相濡以沫好幾年的妻子竟然是魔蟲侵染者,這讓我一度陷入抑鬱。我對此不介意,我們的愛情並不虛假,但我卻擔心她在我保護不到的時候被魔靈「號令」。而作為我們的兒子,鍾毅也是一個魔蟲侵染者,只是他腦袋裡的蟲子尚且年幼。” 墨北沒有說話,他也是擔心這個,才在所有精神內耗的最初端遏制住,即他沒有去探測墨南的身份。 他只要做到保護好他即可。 有時候知道越多,越害怕。 “我害怕自己的妻兒被莫名其妙的「號令」殺死,為此我終日惶惶不安,後來,在我的有意打問下,我得知了一個尚未透過資料驗證的理論——即一個異能者可以獻祭自己所有的戰力和生命,在一個普通人大腦的魔蟲周圍製造一個能量罩,這個能量罩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遮蔽「號令」的作用。” “我想知道具體方法,但周方不告訴我,他認為這是邪門歪道,並沒有實踐基礎,而且會讓組織損失一個異能者。可我顧不了那麼多,於是他答應我,只要我拿一個綠級大功,他便告訴我方法。” 他抬起頭,堅定地說:“這,就是我執意如此的理由,我必須抓住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 功勞等級在異能者世界依次按赤橙黃綠青藍紫由低到高分成。通常處理小範圍的魔靈事件就是橙級功勞。 “之後,二選一麼。”羽婷此時開口,問道。畢竟鍾域只是一個人,傾其全力也只能幫助妻兒中的一個人建立屏障,這還是要在這項理論可行的情況下。 “到時候再說,但我首先得知道救他們的方法。” 墨北心裡頗為動容,即便他依然清楚,鍾域此舉頗有自私,畢竟按照比例來看,這種情況在大世界太常見了,深受這種煎熬的異能者絕對不在少數,但他畢竟還是個容易被情緒帶動的少年,哪怕他腦子轉的比較快。感性的他推倒了自己理智的想法,點了點頭。 “明白了。”他輕聲說道,除了想幫助鍾域外,他也有些許私心。 他也想知道這個方法。 或許他永遠也用不到,但是他想要知道。 萬一墨南也…… 他是一個人,不用被迫二選一。 這也是孤兒的好處吧…… 剩下的三個人,也紛紛表明了態度。 同進共退,既然是進,那便同進! “那,不用考慮後退了,大家和他們痛快把這一架打完吧。”墨北堅毅看向前方,同時對白霖致以歉意,“抱歉,讓你白白刺了個字。” 白霖不以為然:“無事,當做紀念吧。” 反正萬一打不過,這字還用得到。 “一會兒羽婷姐用複製拖住其他妖獸,劉哥給白霖和鍾先生狂化效果,我和白霖左右拖住戊獸,想辦法制衡,鍾先生蓄力,打它的要害。”墨北小聲說道,而其餘四人則按照他的分佈準備作戰。 墨北無意中,成了個小核心。 “商量完了?”如山一般的戊獸仍然一副絲毫不懼的表情,自然地站在原處,隔絕著道路兩端的視線。 它沒有理由害怕。 它是一位堂堂正正的戰士,一個可以進排行榜的魔靈。 人類根本不懂這個榮譽的含金量。 就在昨日,它失去了自己的女兒,這讓它痛苦不堪,也在剛才那個中年老男人自我講述的時候流下了幾滴淚珠。 是的,魔靈也擁有和人類一樣的眼淚。 沒有眼淚的,只有侵染者而已。 但這並不是它放過眼前幾人的理由,如果不是怕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它會毫不猶豫地殺死眼前的人,當然,是使用自認為光明正大的做法。 戊獸張開了臂膀,身上的獸甲肌肉再次膨脹。 “那就,來吧。” “上。”墨北喚出雷龍,剎那間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