燮城第一醫院。 白霖提著果籃來到姐姐的病床前,把各種樣式的水果擺成精緻的拼盤,然後坐在床旁的椅子上,盯著姐姐熟睡的臉龐發呆。 她最近總是夢到姐姐,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原理吧,只是在夢裡,那個男人出現的頻率也多了起來。 藍殿! 在銘城,白霖沒有親眼見到他對自己人出手的畫面,但墨北在事後為他講述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同時告誡她:務必小心這個男人。 危險人物呢。 白霖低下頭,發現看不到自己的腳尖,於是主動把腿向前伸了伸,左右晃著腳丫。 自己雖然不熟悉這個所謂的姐夫,但對方確實在姐姐病倒的這段日子裡,始終如一地付諸著自己的善意。他本不必要這樣做,除了真愛,白霖想不到其他可能的原因。 可一個愛姐姐的人,卻是另一個組織的成員,還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 說來也是,他雖然從未提到過自己是異能者的身份,可也並未反駁過,他似乎也沒有必要對自己解釋什麼。 那他,和當初的姐姐,是怎麼認識的?在姐姐出事的時候,他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呢?或者說,他加入神域,其實是為了給姐姐報仇麼? 儘管站在白霖的角度,她不應該對藍殿存在什麼絕對的敵意,可她就是壓不住心中的憤怒。 這憤怒,似乎從他傷害墨北那一刻就湧現出來了。 “姐姐,我想你了。” 姐姐在的話,她不需要動腦子的。 忽得,她又想起了墨北。好像他在的時候,自己也可以不動腦子。 “他還苟延殘喘著嗎?”白霖自言自語道。 洪城,野外。 墨北找了一處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從關月裡拿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床褥,鋪在地上,靜靜等待天黑的來臨。 他並非什麼神仙,想要從強者如雲的神域裡完好無損地拿到一把鑰匙出來,而且對方還是神域三位上神之一的空間之神蘇幽行,這對他來說難度無異於登天,甚至狼叔都不可能完成這項任務。思來想去,他能夠憑藉的也只有一種方法,那就是讓自己進入“夢境之體”,再穿上可以接受意識遠端召喚的「黑甲」,拿上鑰匙揣進「關月」就跑。 這是他能想到最穩妥,也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由於還不到天黑,墨北並不能如願進入“夢境”,而且白日也不是最佳的偷竊時間,他便盤坐在河邊,拿出了從東方衍那裡獲取的「曙光」,仔細觀察。 從外表來看,它似乎只是擁有著五顏六色光芒的一塊塊小而分散的碎片,每一塊碎片的形狀和大小都各不相同,裝在罐子裡,倒像是網路上售賣的兒童玩具,靠著顏色的繽紛與形狀的新奇吸引目光。 但當墨北嘗試用淨蓮之瞳承載著些許“意識”接觸碎片的時候,他驚奇地發現對方給了他一定程度上的回應。那些小小的碎片原來還不是這個材料最小的組成部分,真實的它們倒像是一個個原子大小的小蟲,在靜靜地沉睡,直到外來的力量將它們喚醒。 “小蟲”像是被注入了活性,有些漫無目的地左右爬行,這也導致了那些原本定型的碎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行著形狀上的改變。當然,這個改變是沒有邏輯的,因為它沒有得到一個準確的“目標”。 墨北再次向它們傳遞了訊號,這次,承載了它們所需要的“目標”——衝出束縛著你們的罐子。 這個目標剛剛下達,頃刻間,“小蟲”便如同撲食的蝗蟲一般,匯聚成烏壓壓的一片,向著罐子口的方向衝去。三秒鐘的功夫,罐子便被開啟,五彩繽紛的「曙光」撒了一地,在地上的蟲子眼中,宛若從天而降的彩虹。 “出奇的好用!” 這些蟲子在達到了外界賦予的目標後,瞬間以不規則態的形式或報團、或分裂,灑落一地。 “殺人兵器。” 這是墨北看到後得出的名詞,毫無疑問,為了一個目標純粹而無異議地前進,這是身為生命體的“人”所不能達到的境界。 墨北一邊想著,一邊狼狽地將碎片一片一片地撿起來,避免它們落入其他人手中。 “它們所起的作用,已經相當於大半個提線木偶了,就這,竟然只是這名為「曙光」的碎片其中一部分的能力嗎?” “年紀輕輕便可以研製出如此先進的東西,東方衍絕不只是地主家的傻兒子和處女星尊的莽弟弟這麼簡單,至於這件事的真假性暫且不論,更值得深思的是,他是出於什麼目的製作了這些材料。”墨北思索著。 如果按照他最開始講述的那樣,數次遇見魔靈讓他擔驚受怕,為了保護自己而投身科研的話,那專心製造「戰神號」那樣的甲冑才是他應該專心鑽研的目標才對。 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天才少年,懷揣著熱血夢想,在家族的鼎力支援與擁有特殊異能的姐姐竭力幫助下研製出戰神號的故事,雖然難以置信,卻並不是無法接受。 可「曙光」的現世,是為何呢? 至少在墨北看來,東方衍並沒有一個動機去研製這些東西。 而且,妖孽,和這個傻乎乎的傢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