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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多穿點衣服,別感冒了。」

陳識沒回頭,悶頭鑽進了樓裡。

接到裝新暖氣的通知時,恰逢一個下雪天,溫度很低,裹件棉襖出門都打寒顫,陳識找了個能帶小貓的咖啡店,和饅頭在外面坐了一整個下午,在房東和物業交接好換的新暖氣的事情後,才拎著打包回去的晚餐慢悠悠到了家。

房東掛電話前跟他說,家裡被弄亂了,得花時間打擾一下。

陳識沒想到這麼亂,七七八八的紙盒擺了一地,除了暖氣之外,煤氣灶、抽油煙機和熱水器全都換了新的,電視機旁還添了一臺加濕器。

陳識用微波爐把食物給加熱,新暖氣很給力,才到家幾分鐘,渾身都跟著暖和起來,饅頭熱火朝天地上竄下跳,別提多舒服了。

他不太愛過冬天,陽臺上種的花死了大半,焉巴的葉子和根莖脫去了生機勃勃的綠色,像是油盡燈枯,蜷縮在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被打理過的花盆裡。

來年它又會冒出新的枝椏,要等到陳識最喜歡的春天抵達之際。

靠近大陽臺的樓下停了輛車,已經很久了,車頂都落了一層厚厚的雪。

陳識看到這輛車的次數實在太多了,除了小區樓下,旅遊的每一個地方,他都忍不住扭頭去找,便能找到這輛車。

但陸執與很少下車,他每次都只安靜地坐在車裡,無聲無息來,又無聲無息離開。

從去年冬天,到今年冬天。

第93章 「我對他,從來都不是不甘。」

陸執與又在國內待了小半個月,這一年來坐飛機的次數可以說是極其頻繁。倒時差的睡眠總是很不穩定的,睡了比沒睡還要辛苦,陸執與一覺醒來,心理醫生便又跟著陸堯來了家裡。

「我已經好了,不用每次我回去一趟,你就要喊他過來。」陸執與對陸堯直接推門進來的行為很是不爽,他抬手把短袖套在身上,遮住身體,對陸堯皺眉道。

「你這次待太久了。」陸堯說,「又在他家樓下熬了好幾個晚上吧。」

陸執與皺起眉,渾身都是戾氣:「你監控我?」

「我真的是永遠都想不明白,他到底哪裡好?」陸堯不解道。

「閉嘴!」這是陸執與這一年來常出現的陰戾狀態。

起初把失魂落魄的陸執與給領回美國的時候,沒少見到他因為國內那個小員工而失眠吞藥,整個人的精神氣都好像被抽了一層去似的,陸堯當時暫且還願意把他這種行為稱之為分手後遺症,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陸執與依舊是這幅鬼樣子,一心撲在陳識身上,時不時就要趕回去,在人家家下面一坐就是一晚上,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他有次實在好奇不過,親自趕到國內去找陸執與,順便近距離好好觀察一下這個讓陸執與發瘋的人到底有什麼魔力。

而陸堯的評價是,真的太普通不過了。

丟在人群裡,用幾個常見的形容詞都很難準確定位到的一個普通的男人。

聽了他這句話,陸執與幾乎是瞬間就氣紅了眼,下一秒就要撲來過打一架似的。

「不準評價他。」陸執與咬牙切齒道。

自那以後,陸堯就很少和陸執與討論起陳識的事情,除非實在忍不住。

陸堯拿他沒辦法,又換了個話題問:「你最近吃藥了沒有?」

「我沒生病。」除了陸執與清楚感知到自己情緒不受掌控的那頭兩個月,後來他都是一口咬定自己沒有生病,不肯再吃藥,「你也不用再叫醫生來了,我很快會搬回國內去住。」

「你瘋了?」陸堯皺眉,他走近,在陸執與面前轉了好幾圈,不知怎麼的,他突然有一種在教訓自己未成年的叛逆弟弟的感覺,「你又要回去打擾他的生活嗎?你自己是怎麼和心理醫生保證的?」

「你不是告訴我,捨不得就繼續追嗎?」陸執與反問道。

陸堯瞬間啞了火,他嘆了口氣,輕輕搖頭問道:「可是你有必要執著於他嗎?如果只是得不到的不甘,你就算是追到了,也是重演而已。」

陸執與眸色清明,神情堅定。

「我對他,從來都不是不甘。」

天氣冷得很快,每每從暖烘烘的空調房走出去,陳識都要打個寒顫。

低溫帶來的差勁食慾和接連的失眠夜讓陳識有些煩躁,淡淡的烏青在眼底,閉上眼就是湧上來的酸澀感,以及抹不掉的同陸執與反覆糾纏的片段。

他今天要趕去談一個合作,對方是個剛起步的小公司,業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