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人廢去武功後,憤世疾俗,不再與武林人士來往了,隱姓埋名,在邵陽高霞山一處深谷中結廬而居。小弟在一年多前,偶然與他相識,傾談之下,小弟見他談吐不俗,人品之高,當今少見,便與他結為知己。”
小魔女聽了半晌不能出聲,睜大了一雙秀目,心暗想:難道這位高士就是那渾人董子寧?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才問:“這位高士姓甚名誰?”
華嶽搖搖頭:“這一點,小弟不能奉告了。這位高士再三叮囑小弟,千萬不能將他的姓氏告訴任何人。”
“他是不是董子寧?”
華嶽驚訝:“你怎麼知道了?”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小魔女長吁了一口氣,心裡不由罵起來:這個渾人,怎麼跑到邵陽高霞山去了,還隱姓埋名呢,怪不得我四處打聽他不到,韋媽媽和聖姑姑也打聽他不到。好,這一次我見到了他,倒要問問他為什麼負約不來見我。便氣得罵出聲聲:“他算是什麼高士,一個渾透了的大渾人。”
華嶽愕然:“白公子怎麼這樣說?子寧賢弟可是為人心地仁厚,品質超群之人呀。”
小魔女說:“華大哥,我找的正是他。麻煩你帶我去見見他。”
華嶽思疑:“她與他有仇怨麼?這樣。小弟不但不能帶你去,還要阻止你前去見他呢。”
“你想如何阻止我?”
“就憑我這雙肉掌。”
小魔女一笑:“你想嚇唬我?與我動手?”
“不敢,要是你前去尋伊,小弟只好無禮了。”
小魔女心想:想不到這渾人竟結交了這麼一個俠肝義膽的朋友,便說:“我不是前去找他尋仇,而是去責問他,為什麼負約不去去南看我。”
“真的?”
“噢!我騙你幹什麼?”
華嶽大喜:“既然這樣,小弟當然奉陪白公子前去,看來,你與董子寧相識多年了吧?”
“三年前,我們就認識了。”
“這更妙了!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白公子能與子寧賢弟相識,看來也是子寧一流的人物,小弟能結識白公子,真乃三生有幸。”
小魔女嫣然一笑:“我可不象他那麼渾。”
“白公子講笑了。”華嶽說時,回頭招呼自己的書僮,“司劍,快來拜見白公子。”
司劍慌忙跑過來,朝小魔女下跪叩頭說:“小人叩見白公子。”
小魔女慌忙扶起他來,見他生得眉清目秀,一臉的伶俐,一時高興,賞了他一些銀子。司劍不敢接,看著華嶽。華嶽笑道:“既然是白公子賞給你的,就收下好了。”
“多謝白公子!”司劍又叩了一個頭。
“司劍,將馬牽過來,天色不早了,好早一點趕路。”
司劍從茶亭後的樹林中牽出兩匹雄俊的白馬。小魔女心想:這姓華的人物俊秀,騎的馬也不凡,武功又那麼好,怎麼在江湖上沒聽人說過的?莫非他也是與那渾人一樣,也是世外的一位高士?
華嶽朝小魔女一揖:“白公子請上馬。”
小魔女笑道:“你哪來的那麼多禮節。”
華嶽一笑:“禮多人不怪嘛!”
小魔女與華嶽並騎而行,書僮司劍在後,朝邵陽的高霞山而去。行過數十里,只見紅日西斜,前面一片山巒起伏,雲封路斷。華嶽有感而吟道:“路盡湘江水,人行瘴霧間。昏昏西北度嚴關。天外一簪初見,高霞山。”
小魔女不知華嶽吟的是什麼,好奇地問:“你這是做詩吧?”
華嶽一笑:“可惜我沒有這樣的才華,做出這麼好的詩詞。”
“哦!?那是誰做的了?”
“這是南宋一位愛國詞人張孝樣作的‘南歌子',他主張抗金北伐,遭受打擊,降職而來嶺南,路過這裡,有感而發,以渲洩自己內心的苦悶和無可奈何的心境。”
小魔女不懂歷史,更從來沒聽過張孝祥這位詞人,心想:這個姓華的,好好地為什麼吟起古老十八代人的詩詞了?難道他現在的心情也苦悶麼?不由問道:“這姓張的也去過高霞山麼?”
華嶽大笑:“他沒有去過高霞山。”
“他沒有去過高霞山,為什麼說‘初見高霞山”了?”
“這是小弟胡亂改的,他原句是‘天外一簪初見,嶺南山’。他見到的是桂北嶺南五嶺,不是這高霞山。”
“噢!我還以為這姓張的跟渾人董子寧一樣的渾哩,遭了不幸,便跑去高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