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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蘇晴把頭仰在大班椅背上,深深地嘆了口氣道:“廉頗老矣,尚能飯否,我在意的不是你們啊。不怪你,若紫,你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我氣的是鮑比呀。這幾年我圖的是什麼呀。也好,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倒是要好好計劃自己的人生了。原先我總以為自己比那些小姐們強,好歹只要侍候好他一個就行了,哼!他是我的百分百,可我才是他的百分之幾呀?真不值。耗到如今,三十多歲,結婚生子,出國留學,哪條路走過去都已經不尷不尬。”

蘇晴深深地吐了口氣,接著說:“若紫,我真的不怪你。這件事是南妮一手操作的,下一個目標就會是你了,你要小心。一直以來我算是你的擋箭牌,有我在,她還不至於要算計你,你要小心,我一走,暗箭就會直奔你而來,捉螃蟹先敲斷它的腳,打蛇就直奔七寸,你現在還沒有能力掰掉她的爪牙,只能找準機會掐她的七寸了,好自為之吧。至於鮑比,這一記算是他欠我的,我自不會吃虧,一定會跟他好好討價還價一番,公平交易的,”說完便衝若紫莞爾一笑,極甜蜜的樣子,“你先出去吧,我要打幾個電話,我打算出去散散心,度度假,正好有幾個朋友要去馬爾地夫玩,咱們回來再聯絡吧。”

若紫點點頭剛走到門口,蘇晴叫她,若紫:“對不起,這些年我確實有意無意地壓著你,包括這次優姿名苑的事情,你太聰明瞭,不得不防你,希望你能理解我。”

若紫一低頭,鼻子一酸,眼淚滴了出來,沒有轉過頭,只是用力狠狠地點了點頭說:“不會的,蘇晴,我們永遠是朋友。”

這個鬱悶的星期一,若紫一天的心情都極為低落。吳桐表現得也很可以,一整天一個電話也沒有,彷彿人間蒸發,這也讓若紫焦躁不已。

若紫胡亂地在記事簿上寫下:好、真好,有本事就別來電話。

下班回家時,天已經黑了。若紫突然想起田少,若紫心裡難受,想找個人好好傾訴一番,雖然與吳桐肉體相交,但以兩人目前的這種關係,還不足以讓若紫把心事全盤托出給這個男人。田少就不同,若紫總覺得自己和他有一種親情的東西在彼此的心裡,無論對方現在如何茁壯成長,如何茂盛,他們倆都彼此熟知對方幼苗時的狀態。

但田少的手機沒開,若紫這才意識到他已經飛往洛杉磯了。若紫悵然若失,隨手關了手機。一是累了,二也是為了給吳桐點顏色看看,倘若他晚上想給若紫打電話,就會吃個閉門羹。這種報復的小伎倆讓若紫的心情微微好了一點。

開啟冰箱,裡面只有吃剩下的水果沙拉和若紫做的紅燒鯽魚,若紫不想吃剩的,泡了碗辣白菜的農心面,又衝了沖涼,換上一身輕便的家居服,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不知道乾點什麼才好。

吳桐現在幹嘛呢。若紫在屋子裡燃起一根檀香,閉著眼躺在客廳的沙發裡,開啟音響,讓貓王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經典懷舊歌曲在黑暗中流淌,蘇晴和南妮的臉相互交替,一會又是吳桐與田少,心裡煩得厲害,跳起來擰開燈,開啟電視和DVD,找出王菲和莫文蔚的卡拉盤,打算一個人唱唱歌。

每當若紫一個人無事可做無從打發時,唱唱歌便是最好的發洩。一個人在屋子裡投入其中地唱,幻想自己是電視裡多情的女主角,這種感覺很容易讓一個孤單的女人自我陶醉。

若紫最愛唱的是莫文蔚粵語版的《北極光》:幾多晚,逝去了不返,那份憔悴已深陷髮膚之間/夜夜在冀盼,既悽豔又靡爛/若是沒有冀盼要怎辦/等一世為看一眼,如何又算貪/早知你,愛不起,怨亦難/聲聲嘆,溶化了冰山,卻未能夠叫天為我睜天眼/像寂寞聖誕,雪花路上瀰漫,大地上我這裡最黯淡/心中縱是有所盼,嚴寒沒有減,風很冷,我的手已漸涼/啊,越漂亮、越無常/美景良辰未細賞,我已為你著涼/多虛惘,亦放肆追趕/你是傳說,那種絕世的風光/莫道為了你,我享受著期望,極地深處有我靠的岸/即使已白髮蒼蒼,抬頭沒有光,得不到,也不甘,去淡忘……每次若紫唱這首歌時,心裡就堆滿了迷惘、失落,不由自主沉浸在歌詞裡,眼睛總是情不自禁地溼潤著。

這麼多年,沒有她能夠靠的岸,即使嚴寒的極地深處也不曾有過,是自己過於敏感挑剔,還是過於世俗,總是不肯將就啊!韓日電視劇裡那種要死要活,不是生離就是死別的愛情,若紫不曾有過,也不奢望會有。

在這個一切速食的年代裡,看順眼就上床,寬衣解帶一切搞定,不樂意就拉倒,拍屁股走人,兩不相欠。對於若紫而言,多少心底裡殘留著些許的爛漫情懷,不至於如此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