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這丫頭的喜愛倒是不摻假的。於是又接著道:“妁兒,別看咱們離著京城那麼近,可還真沒來過幾回。這回進京住下了,你可定要多出去逛逛,京城裡有許多好玩的好吃的!”聽著這話,蘇妁覺得大伯母這是還將自己當個小孩子哄。臉上訕了訕,敷衍著點頭稱好。白日裡這一路官道很是通暢,一個時辰左右便駐停了下來。蘇明堂夫婦與大哥大嫂一個接一個的踩著步梯下了車,蘇妁最後下去。眼前是一座青磚圍成的三進院子,較之朗溪縣的蘇府差不多大,但不像那邊分隔的那般細碎。是以庭院開闊明朗,還有迴廊與山石佈景,整體比朗溪的蘇府不知要好出多少倍來!蘇妁自是激悅,但卻不及大伯母表現的明顯。“哎喲喲,真是死都沒想到這輩子還能住上這麼好的官邸!如此也不枉活一回……”楊氏才驚歎一句,就被大老爺堵了回來:“呸,才剛搬進來就說什麼死啊活啊的,多不吉利!”楊氏略帶窘色的掃視了圈兒眾人,立馬住了口。深深自責,平日裡最注重言辭體面,怎的這一激動竟失了態。只是她也從這刻起越發堅定了心思:她要在這裡住下去,不是一個月,也不是兩個月,而是長久的住下去!蘇明堂一家居正院兒乃是自然的,他將大哥大嫂安置到後院兒的廂房,是間帶耳房的套間兒。簡單安頓好行囊,蘇明堂招呼大哥大嫂來偏廳用午飯。用飯時聊嘮起了些家常裡短的事兒。蘇明堂邊夾著菜,邊隨口問道:“大哥近來布莊生意如何?”蘇明山當年繼承了父親留下來的布莊,雖打理不得當生意日漸慘淡,不過藉著祖蔭庇護勉強能餬口。他原來正夾著一塊肉快要填進嘴裡,一提到這事兒又嘆了口氣放下筷子了。桐氏見狀便奇道:“怎麼,大哥布莊生意有問題嗎?”畢竟日後一個月皆要同桌而食,關係能緩和的自然要儘量緩和,不然誰都不自在。大嫂楊氏見老爺沒心情說,便主動訴起了苦:“哎,入秋前尚書府的管家來布莊訂了一大批布料給下人們做工衣,原定的是昨日放銀,結果老爺去領銀子卻被人給轟了出來!”“後來打聽之下,才得知是管家前日捱了客人的打,近來在養傷,所欠的貨銀要傷好之後再結。可聽說傷的不輕,險些喪了命!這貨銀可謂是遙遙無期啊。”楊氏想著如今蘇明堂好歹也是五品官員了,指不定能幫他們解決解決。一聽是尚書府,蘇明堂便知愛莫能助。但還是頗為好奇的詢道:“是哪位尚書大人的府上?”“禮部尚書,張茂張大人。”大老爺答道。蘇妁剛剛喝進口中的湯頓時驚得吐出了大半!張尚書府的管家,不就是那晚給她一耳光的那個男人。竟捱了打,還險些丟命……誰這麼除暴安良?作者有話要說:上章發時粗心掉了前面半章,昨天下午才發現並更正,,一早看過的親親麻煩調頭補下麼麼噠另外抱歉,晚發了一小時,原因是昨晚放存稿箱時時間設定的次日8點,結果沒想到當時已經過12點了,所以次日就是29號了,嘻嘻正午的日頭韶華盛極,因著秋意漸深,伴著金風倒也覺遍身舒爽。適才,尚沉浸在喪婿之痛的學士府裡迎來了一位貴客。這會兒貴客的馬車就駐停在汪府的前院兒裡,車伕等隨行的下人侍衛皆安排去了後罩房用茶。而貴客本人則在正廳會見汪萼。“王爺,下官府上有喪事,故而一直未敢登府拜謁。今日竟勞王爺親自跑這一趟,實在是折煞下官了……”汪大人恭順的跪在地上行禮。來人正是慶懷王李成周,這大齊唯一公然帶頭與謝首輔對著幹的主兒!平素裡汪萼等效忠於他的大臣,每隔五日必會登王府集議,商討近來的朝事動向。而因著汪府遭到鐵勒人的報復,女婿慘死府上,女兒也失蹤了一夜才歸家,汪大人自是哪兒都去不了。朝中請了長休,王府集議也未登門,只在學士府里加強了戒備。王爺此次前來,目的有二。其一為其打氣。若汪萼就此耽溺沉淪,無異於王爺斷了一臂;其二便是為了蘇明堂升遷之事。李成周親自起身上前將汪萼攙起,“汪大人免禮,坐下來說……”待二人坐下後,王爺先是說了幾句慰藉寒暄之詞,之後便進入了另一主題。“不知汪大人對於此次蘇明堂的升遷有何看法?”李成周啜一口茶,試探性的看向汪萼。自從汪府遭此一劫後,他曾幾度擔憂汪萼心生怵慄,就此打了退堂鼓。畢竟此人知之甚多,若是當真起了脫離之心,便是難再留他。王爺心中所想,汪萼又怎會不知?這條船既然選擇上了,便再無退路!縱是王爺肯容他全身而退,謝正卿又豈能容他?莫說此次死的只是女婿半子,就算是親子喪命,但凡他自己還有口氣兒喘著,就得繼續為王爺效命。是以,他打算藉此事表一番衷心。“王爺,平日裡咱們想要扶持個自己人上位,那是難上加難。對於稍與王爺有所走動的大臣,謝正卿都是防之又防,此次他竟無端將蘇明堂連升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