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不需幹別的,只抓住了那個藍荻就成。既然她們都是茨夏的人,那個藍荻肯定也是,而且那男人必定是極重要的人物,所以撒利萌才會那麼待他;抓了他咱們就勝了七分,撒利萌斷不敢讓他有什麼閃失。”
撒利萌對那六千士兵還不是太放心,生怕裡面還混著秋豐的人,乾脆命所有人都去守城,有夜路的人看著應該穩妥些。大家都明白,最關鍵的就是第一次戰鬥,那個時候有異心的或者是豐秋的人必然都要跳出來,說不定自己這邊還得吃點虧,還得清洗一番,但那以後,留下的肯定就是自己人了。
撒利萌沒等來豐秋的兵,等來了豐秋的使者,她也想跟豐秋談談,第一如果能說服豐秋歸順了軒轅,那麼拿下哲施行省就會非常順利;第二,就算不能說服,拖上兩天,等沙曼拿下蘊暉再來當劍,那也不用打了,帝國的騎兵豈是豐秋能對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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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就是個烏龍,她們稍微用點腦子都不會出這種事!”陳曦看著軍報,又生氣又惱怒還有些好笑。
這些日子軍報不斷,部隊推進的速度比預想的還快,為了安排官員接收地方,明楓也來息烽辦公,見她那麼個表情,便問:“怎麼回事?”
陳曦還扭曲著眉眼:“你自己看看,這個撒利萌,這個辛蘇迪,這個藍荻……”
明楓拿過來看:“還好啊,星那拉的速度夠快;當劍既然穩定下來,下面進攻哲施就方便了;且等著沙曼圍點打援先平定了北望吧。”一邊說一邊快速翻閱,終於忍不住笑:“也不算太烏龍,說實在的,我心裡一直想要藍荻能有個幸福的婚姻,就算讓撒利萌受了傷,只要能達到這個結果我也喜歡;這下不就順理成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陳曦想想也笑:“說的也是,烏龍就烏龍吧,吃一塹長一智;問題是,你看看辛蘇迪這戰報寫的,她是給我寫戰報呢還是給我寫小說呢?”
“呵呵,其實,挺好,你看她不還註釋了麼?就這樣她還怕藍荻反悔呢。要我說,你不妨把這個戰報讓全軍傳閱。”
“還全軍傳閱?”陳曦定定地看著明楓,後者正把拳頭抵在唇邊,努力忍著笑。
陳曦猛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傳閱就傳閱,明楓啊,我這下可知道了,你可比我壞多了。”
“你既然已經說我壞了,索性我就壞到底吧,”明楓終於笑出聲;一手撫胸弓身行了大禮:“臣建議大軒轅皇帝陛下發個聖旨,命令撒利萌速速養傷,然後保護藍荻部長安全返回平安,呵呵。”他頓了頓,斂了笑:“其實現在這個人口比例短期內很難有大的改善;我倒期待著藍荻撒利萌能好好善待撒利萌那個男人,給民眾做個榜樣。”
原來當劍那裡眾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守衛城池上了,藍荻身邊就幾個僕人一個貼身男侍衛,沒提防下豐秋的人還真抓住了藍荻,脅迫撒利萌開城門;撒利萌親自去開城門,將開未開之際,拉過藍荻與對方格鬥起來,混亂之中為藍荻擋刀受了重傷。
當時情況到底如何陳曦明楓都猜想不到,關鍵是,寫戰報的辛蘇迪將重點都放在城門搏鬥撒利萌受傷一事上,洋洋灑灑繪聲繪色直寫了十幾篇,將那幾分鐘的緊張場面描寫得就跟多幕戲劇一般,還是多幕三流愛情劇,英雄捨生忘死救美人,美人當即灑淚以身相許,等等等等,其中還有一句——撒利萌昏倒之前對藍荻說:“我要不死,你嫁了我吧。”然後藍荻含悲忍淚答應了。
這戰報傳到馮寧寧處,馮聖人拍著案子樂得岔氣,想著撒利萌被一隻匕首自肋下斜上刺入,據隨後抵達當劍的星那拉師的隨軍醫生診斷,已經傷及肺部,還撐著說出這麼戲劇的一句話,怎麼想怎麼跟三流電影情節有一拼,某主角身受必死之傷,但偏偏咽不下那口氣,囑咐來囑咐去,恨不得從家國大事到自己那點子小肚雞腸都剖析個空明透徹,揮揮灑灑直嘮叨三天三夜才肯閉眼;馮聖人當年看電影時候碎碎念,有這番嘮叨的功夫,讓她給做個換心手術都成了,哪兒還能死了主角啊?唸完了補充,還是讓那主角死了好,不然人間又多一話癆,主角被自己絮叨死,配角被主角沫唧死,觀眾被角色膩味死。
藍荻那裡一點兒不知道眾人這番樂;撒利蒙受傷當日,星那拉的騎兵師進入當劍;南方向以步兵為主,多年未有重大戰爭,兵丁到跟土匪差不多,哪裡見過軒轅騎兵那樣凜然肅殺的隊伍?待到第二日豐秋三萬人來攻,星那拉有心立威,親自領了騎兵出擊,直把對方殺了個落花流水,龜縮排卡松城再不敢出來;這一下當劍守軍吃了定心丸,私下裡直道跟著撒利萌就對了,真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