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公爵的承襲人一事上,丹瑪族大首領受馬賊的威脅支援了那七歲的孩童,自知必會此舉讓薛氏滿意了,馬賊滿意了,但肯定會得罪踏顢,因此對踏顢隨後的幾次找茬滋事總忍著,想著對方出了氣也就得了,不成想踏顢卻沒出氣,反而覺得既然鳳棲自顧不暇,那正是踏顢吞併小部族的時候;那麼緊鄰的丹瑪自然是最好的開胃菜。
人被擄走了,牲口被搶了,丹瑪的首領知道了,忍讓是沒用的,可要是打,也打不過啊。當日薛氏的大首領倒是說了,所有支援小主子的,日後就是薛氏的盟友,咱們有福同享!
那位雖然沒說有難同當,可如今我們有難了,您好歹伸把手拉妹妹一把吧?丹瑪的大首領抱持著這個心思派人向薛氏求救,死馬全當活馬醫吧。
於是前來求醫那匹死馬就遇到了沙曼的巡邏隊——征服薛氏部族以後,沙曼與另一個新成立的團就向西推進,駐守薛氏與丹瑪的邊界。沙曼接到訊息立刻派出手下前去允諾,您放心吧,我們大首領肯定派人來幫您,說不定還得讓踏顢族把前段時間吞下去的土地人口牲畜什麼的都得給您吐出來。
薛氏的實力絕沒踏顢強,所以丹瑪的首領免不得不太相信這個大話,可這時候她就如即將沒頂的溺水人,就是有根稻草能給她抓住她都不想放手。
丹瑪的牧場是茨夏最貧瘠的一塊土地,首先是沒什麼平整地方,然後是遍地深褐色的石頭山,很多地方寸草不生。這麼破的一塊土地實在不值得踏顢惦記,她惦記的是那幾萬人和她們的牲畜,蒙澤來攻的時候,那幾萬人好歹能抵擋一陣,而牲畜,誰不缺呢?
太陽出來沒多久,踏顢的大首領就帶著三萬手下往丹瑪趕,幾天以前她們已經劫掠了三四萬丹瑪人,剩下的頂多超不過七萬,算算這七萬裡有多少弱男幼兒吧,三萬人劫掠她們足夠了。她估摸著丹瑪人也不會老老實實等著她吞併,說不定會向鳳棲或者薛氏求救,可她不擔心,目前鳳棲自顧不暇,薛氏的實力遠不如她,而且薛氏也絕不會為了丹瑪賣命,就是薛氏也打算藉此機會吞併丹瑪她還得琢磨琢磨為此得罪了踏顢值得不值得呢。
三萬踏顢女兵的到來,讓丹瑪族大首領絕瞭望,薛氏說的好好兒的,可連個人影都沒見啊。
踏顢的大首領也不想趕盡殺絕,她派人去勸降:只要丹瑪族併入踏顢,她一個不殺,各家還可以保留些牲畜,丹瑪的大首領還可以做踏顢的長老,這是敬酒;罰酒呢?刀箭無眼,我也就不說什麼了。
第 109 章
“哈哈,說的好!刀箭無眼!就不知道踏顢各位是不是也怕這刀箭呢?”
僵持中的眾人看向那聲音來處,踏顢那大首領大驚,我的祖奶奶,她們怎麼來了?!
丹瑪那大首領也驚,她尋求的稻草沒來,來了根大柱子;就不知道這根柱子是打算把丹瑪的天空撐起來還是乾脆捅個窟窿。
三百步外是一個高瘦的蒙面人,她身後是幾千穿著黃綠黑花衣服的騎兵,前面的騎兵舉著雪亮的彎刀,後面的騎兵張弓搭箭,更遠處半人高的草叢中狼煙四起,馬嘶聲不斷,怕不有幾萬人馬?
鳳棲的動盪與衰落以及鳳棲城那場戰鬥早已傳遍了茨夏,敏姒經歷的戰鬥更是可怕,上萬人對千人,竟然十不抵一;再想想鳳棲那位前任公爵的下場,踏顢的大首領就是脾氣再不好,膽子再大,也不敢拿自己全族人的生命做賭注。
踏顢大首領正盤算怎麼開口,旁邊一人低聲說:“這人不是佐羅,佐羅那臉可白了,比這人好看萬倍,頭兩年我跟三長老去息烽的時候見過。”
另一人也壓著聲音開口:“聽說一共有三個佐羅呢,兩個就是咱們茨夏人,可能她們管她們大首領都叫佐羅。”
問題是,不管這人是不是那佐羅,茨夏好象還沒人敢冒充那夥馬賊呢;再說那難看到姥姥家的衣服,除了那夥馬賊,誰家好好的布料不染個紅的綠的喜慶點兒的,那照這些人似的這都弄成了抹布了。
踏顢那大首領做了決定,甭管這位是不是佐羅,她身後那勢力都不是自己惹得起的。她分開眾人催馬過去:“敢問,可是佐羅大首領麼?踏顢可沒敢得罪您家。”
那蒙面女子爽朗一笑:“您大概不知道,丹瑪一族是受我家大人保護的。當日是我家大人要求丹瑪支援現任小公爵的,我家大人說了,要是因此給丹瑪惹了麻煩,不管是得罪了誰,我家大人都接著。”
踏顢大首領心下一驚,那廢物丹瑪首領還有這麼一手?怎麼劫掠走的那些人什麼也沒說呢?可是說不說的,就算那佐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