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息不到,後面的人已經都過來了,幾個保護學員的侍衛將那幾人圍住。
“都帶上,綠綺主審,其他人協助,問問清楚。”皇帝說完,挽了君相相轉身往回走。
當年陳曦曾經審理璨昀被辱一案,那是她第一次發怒;綠綺當時雖然小,卻從始至終都清楚,且印象深刻,於是回到宿營地,先讓人給那男子端了飯菜讓他吃了,又把自己的衣服拿來給他穿了,才開始問話。
那男子畏畏縮縮只流淚卻不敢言,綠綺記得當年璨昀是如何恐懼的,神使於暴怒之後親自抱了他的孩子餵飯,耐了性子輕聲安撫他半晌,終於才讓他開了口。
綠綺微笑:“你別怕,我們都聽到了,不管你從前做過什麼都不是你的錯,你是被逼迫的。今天既然你寧願過那樣的苦日子也不肯再回頭,足以說明你的內心是乾淨的。神說心靈的潔淨比肉體的純淨更為重要,因為那是德行之所在。所以,你要明白,在神性的眼裡,你比大多數看不起你的人更乾淨;同時也請你相信,我們能夠保護你。”
幾個學員同時點頭,連幾個軍人也鼓勵地看著他。
這幾個少年男女各個待人親切和藹,尤其這領頭的,一看就是魯那人,而魯那人在軒轅帝國大多身居要職,連皇上的三位君相,南三省的兩位總督也都是魯那人。
想到皇上,立刻想到那個一個靜靜的眼神就壓迫得人不敢稍動的女子,那女子身邊的男子……他不敢再想,恭恭敬敬行了大禮,一五一十都說了。
這茶集城實際上只是一個縣,主官就是原來的茶集城主歆躍,此人正統科舉出身,在這裡做官三年多,因為素有清廉之名,因此便被留任,只不過此人清廉雖然清廉,卻也無能,這麼將近一年時間丈量土地工作一點推不動。
前幾日郡督召集各縣鎮官員開會,要求她們把土地戶籍資料都報到郡督府,由郡督府統一丈量土地,這歆躍一面將資料上報,一面又怕將來富家大戶找她麻煩,趕著讓一個心腹手下四處通風報信,這手下今日到了這個通渠村來報信,閒聊之際說起原來省首府亞南城有名的侍哥紅帛如今離了侍園就回這裡老家來了,便點著名要他去陪。
紅帛被家人賣掉的時候已經十二歲,完全記事了。他在亞南的侍園裡被訓練了四年,養到十六歲接客,因為容貌姣好擅劍舞又擅長吹笛,很快便有了些名聲;後來軒轅帝國佔領南三省,強令將侍園財產分發所有侍哥,又遣散他們回家,這紅帛便回了家鄉通渠村。因他小有私蓄,又分得一些財物,他的母親姐姐便也收留了他,卻不想三個多月榨光了他所有財物之後說他辱沒家門將他趕出來,他無路可去就在這裡搭了個窩棚,替人縫補換點糧食,已經湊合了兩個多月,今日他的母親姐姐卻又接了人的錢財再次出賣他。
那光鮮女子是此地大戶人家若杏瑤家的外管家,這若杏瑤的祖母曾經在天佑朝廷做過寶珠省總御,並在寶珠大肆置辦產業;這個通渠村並緊鄰的沙窩村所有好地差不多都是她家的;歷來到茶集城做官的人,沒有不先來通渠拜著若杏瑤的,否則這個官就做不穩當。
再審問那三個女子,那幾人支支吾吾,擠半天說一點,綠綺幾個人商量商量,無所謂,反正基本事實已經搞定,幾個人便去跟皇上彙報。這個事分幾層,茶集城縣長歆躍必須得追究,那個若杏瑤也跑不了,而且還得加上一條,逼迫男子賣淫;紅帛母親姐姐完全是禽獸不如,也得辦;只是帝國的法律關於逼迫賣淫和買賣人口的定罪比較模糊;另外,各級督府應該過問一下那些從良男子。
“之所以模糊,是因為在帝國本土沒有這種先例。法律的制訂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制訂法律也有兩種方法,一種是預防性質的成文法,一種是案例法,既然目前我們的成文法裡對這種罪行沒有明確的判定,你們可以等巡回法庭和各部助理們都到達以後討論此事。另外,既然我們趕上了,你們有沒有興趣協助本郡郡督完成這個縣的土地丈量等等工作?”
當然有興趣!幾個學員興奮不已,這是真正的實踐機會。
“好,那麼現在你們跟澤溪一起去討論一個實施方案,準備今夜接管茶集縣,還要聯絡上郡督府,聽從他們的統一協調;另外;好好審問那幾個女子;問清楚那家的地址;房屋建築;內部防禦情況;有沒有暗室暗道;如何進得大門等等。”
當晚,由皇帝的法務秘書澤溪帶了聖旨率領六個實習生兩百五十名近衛軍和侍衛接管了茶集城,並且立刻對若杏瑤和本縣最大的幾個富戶動了手。
事畢才覺到後怕,幸虧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