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看著他吃,自覺甜蜜無比,過去的幾年裡她也是一直這麼照顧他,但卻不能象現在這樣盯著他看。
嵐煙的眉眼一如她見了多年的,眉毛彎長而秀氣,眼睛大而凹陷,如綠玉一樣的純而清亮,長長密密的睫毛忽閃之間,給他憑添了一抹柔弱,讓她每次看他垂下眼簾都忍不住更要憐惜;在鱗片完全脫落後嵐煙的臉龐秀麗得近乎魅惑,面板還未完全長好,很薄,呈現一種淡淡的粉色,象小嬰兒一樣,燕珩連碰都不敢碰,怕把他碰疼。
幸虧嵐煙從前不曾露出真容,不然,燕珩知道,自己大概連正眼看他都不敢,更別提娶他了;又幸虧嵐煙是嫁給她了,換一個人怕不能象她這樣讓著他慣著他,即使皇帝也一樣不能,要那樣他要是有什麼不開心,她就只能遠遠地幹看著,還不得心疼死?所以說,馮大人愛胡說八道沒錯兒,但在這件事上的確說的有理,每一對男女能夠結為夫妻,那都是緣分裡定下來的;而她之所以有這樣的脾氣秉性,有這樣細膩溫柔的性子,全是為了配嵐煙來的。燕珩微微笑,將一塊擇好的魚肉放進嵐煙的碗裡。
嵐煙看看燕珩的那碗飯,一筷子沒動呢。他放下筷子:“你怎麼不吃?”
燕珩繼續摘刺:“我還不餓呢,你吃你的,我馬上就吃。”
嵐煙瞪她:“你又打算我吃剩下你才吃是不是?我不許你那麼幹,你要不好好吃我也不吃了。”
“好好,我吃我吃,來你也吃。” 燕珩舀一口白飯,看嵐煙眼神不善,趕緊又來一筷子菜。
嵐煙舀一大勺子蛋羹給她,嗔怪:“別說咱們現在生活條件好了,就是不好,咱們也得同甘共苦;一個人享受另一個吃苦,有這樣的道理麼?”
燕珩點頭,待嚥下那口飯才說:“我知道,咱們什麼也不缺,我也沒吃苦,只不過,我就是願意看著你吃,我看著你吃比我自己吃還覺得香呢。”
“真是,吃到我嘴裡你香什麼?淨胡說。”嵐煙嘟著嘴看她一眼,繼續幫她搛了塊魚:“你自己摘吧,要是我弄準扎到你。”
他看著燕珩吃了那塊魚,終於放緩了臉色,又過了一會兒,慢慢地說:“燕珩,你別老慣著我,要是把我慣壞了,你將來該受苦了。”
燕珩聞言輕輕笑,專注地看著他:“我願意慣著你呀,願意就這麼慣著你一輩子,等將來咱們老了,都走不動了,我也照現在這麼慣著你。”
嵐煙再橫她一眼,隨即忍不住一笑,那一瞬簡直動人至極,燕珩不由得伸手,想撫他的臉,伸到跟前又怕碰疼了他,趕緊縮回來;嵐煙便紅了臉,垂了眼簾,好一會兒才囁嚅著說:“再過幾天就好了,還得再過幾天呢。”
燕珩從沒見他這個樣子,新婚之夜他不許她點燈不許她看他,她就什麼都順著他;那麼冷傲的任性的嵐煙,此時因為害羞而顯現出從未有過的溫順柔弱,讓她一顆心都化成了奶油泡,軟的不象話……
她輕輕探過身子輕輕說:“嵐煙,我現在,非常幸福,都是因為有了你;我以後,一直照現在這樣對你好,一輩子都好好的,永遠都不讓你受苦受委屈。”
嵐煙還是不好意思抬頭,只拿筷子杵碗裡的飯,低聲嘟囔:“我又不是沒受過苦,再說我也不怕吃苦。”
燕珩靜靜地看著他:“可我捨不得,就是為了讓我自己好受,我以後也不讓你受一點兒委屈。”
嵐煙還是低著頭,不說話,嘴角兒卻一直翹著;燕珩便又擇了魚肉給他:“多吃點兒,吃飽了才有力氣找茬。”
恩?嵐煙忘記了害羞,猛抬頭:“你怎麼知道我要找茬兒?我還沒想好呢。”
這話太過孩子氣,燕珩瞟他一眼,滿是笑意:“我跟著你多少年了?你想什麼還有我不知道的?”
說得也是,嵐煙忍不住也想笑:“那你都看出來了,我再找茬兒就沒意思了嘛。”頓了頓又不甘心:“下回你看出來也不許說,你一說我就沒法兒找茬兒了。”
“好好,”燕珩點著頭往他嘴裡喂一勺蛋羹:“其實你也可以照原定計劃,吃完了就找茬兒,假裝我不知道。”
嵐煙立刻嗆住,使勁咳嗽;燕珩趕緊給他倒了茶,一邊又是拍背又揉胸口,還不敢使勁,急得要命;嵐煙半晌終於緩上來,白了燕珩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燕珩已開始認錯:“這回怪我,都怪我,下回吃飯的時候不逗你了。”
“那我這回要找茬兒理由正當吧?”
“正當正當,你要不找茬我都該不自在了。”
還有這樣的呢?嵐煙又吃吃地樂;燕珩趕緊攔著:“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