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她的第一個男人死後三年,索拉納頗有些動搖了。這動搖緣於她的第二個男人宜知。
索拉納的第一個夫婿為她生育了一兒一女,長子已十歲,女兒也有五歲;她的第二個夫婿宜知也有個七歲的女兒,按理說索拉納在外掙錢,宜知在家主內,這一家該是幸福美滿的。這宜知卻有不足,總想要偏疼自己女兒。從前還不明顯,等索拉納的第一個夫婿兩年前病逝後,他就開始在索拉納面前誇自己的女兒,給另兩個孩子告狀,索拉納便留了心,先還是好言好語的勸導,後來見他不改,很是疾言厲色地申斥了幾回,那男人倒是不在她面前嘀咕了,可明顯的,他對那兩個失去親生父親的孩子也沒見好, 並不是責打辱罵不給飯吃不給衣服穿,就是不給孩子好臉不搭理孩子,就夠讓孩子難過的。
索拉納並不知道什麼叫做冷暴力,但也明白這男人靠不住,她也賭氣回到家就不搭理他,就是對他的女兒也總冷著,只將業餘時間業餘精力都用在那兩個孩子身上,指望以此讓他悔悟;休夫的事情卻不能做,他的女兒也是她自己的女兒,她不能為了一大一小不管這中間的孩子。這種情況持續了一段時間,那男人就改一改,對倆孩子和顏悅色的,等到索拉納回心轉意,過不多久他準又回覆老樣子。
索拉納就起了意,想要再娶一個男子,替她照看那兩個孩子。可這個事很難,娶了人家不能不讓人家生孩子,但要是新人有了孩子也跟現在這個一樣,那孩子就更可憐了。
索拉納不是個愛說閒話的人,但她那點子為難事,浮陽的治安執法官北漠還是瞭解的。
北漠也是茨夏人,老家在如今的南津行省,她原本是阿颯手下的騎兵,在落英谷地一戰受傷,傷好之後受了幾個月的培訓,就給分配到浮陽做了治安執法官。
據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又說跟什麼人學什麼人,北漠跟著毫無正行的阿颯,可想而知她跟索拉納的脾性有多麼格格不入了。但這麼倆個看起來全無共性的人卻成了最為知己的朋友,這大概是因為同來自茨夏,也可能是因為都當過兵……不管因為什麼,反正沉默寡言的索拉納對油腔滑調的治安官是無話不說的,而整日嘻嘻哈哈的治安官知道姐妹的為難之處,磨了磨牙,一拍桌子:“大爺的,咱姐妹殺場上衝鋒陷陣都不怕,能讓這麼個男人給難住?這事你交給我了,姐姐給你理了這家務事!”
北漠做了決定,沒幾天又拍了桌子叫了聲她大爺的,這個事不是那麼好辦那,關鍵是,她不知道怎麼跟人家說,我一姐妹,想娶個夫侍,就兩條,第一不要生孩子,第二給她看孩子——這聽著好像不是娶夫,而是僱僕人;可要真僱僕人呢,僕人又不能跟索拉納那個夫侍平起平坐呀。
北漠發動手下憲兵,告訴她們她一戰友要退役了,即將來此上任,打算娶個侍夫,要善良勤快能掌家的,出身年紀都無所謂,讓她們都幫她留意著。
人家幫她留意了幾個月,讓她偷偷相看了好幾回,都沒一個她滿意的。善良的有勤快的有能掌家的有,三條都佔的也有,問題是人家聽說不讓生孩子就不樂意了;也有樂意的,那都是三十幾的鰥夫,要麼就是二十多歲還未嫁出去的,北漠偷偷相看了相看,就在她那幾個條件裡又加了一條,人品得中等以上,索拉納一表人才,她不能讓姐妹委屈咯。
折騰了幾個月都沒合適的,北漠大受打擊 ;她手下眾也憲兵嘀咕,長官就您那個不許人家生孩子只讓人家帶孩子這麼個條件,您還打算挑個天仙麼?您瞧瞧要弄個天仙您配得上人家麼?
"; 要照往常這麼擠兌她北漠肯定得上個掃堂腿,最起碼也得來個背摔;不過如今這事弄得她實在撓頭,當下無精打采擺擺手:“你個大爺的,你大姑我是配不上,我姐妹配得上,不成麼?再說我是要天仙了麼?我就讓你們找個對得起大多數觀眾的,怎麼就不成了?”
“成成,”被她貶為大侄女的那位忙點頭:“頭兒,要這麼著也不是沒有,就是出身不大好,另外,還是個南邊人,還是人家從園子裡贖出來的,還是人家的侍兒;不過呢,嘖嘖,還真是年輕好看,還真就不能生孩子。”
北漠惱了,一個爆栗子敲過去:“你個倒黴孩子,我她大爺的倒什麼黴了竟養了你這麼個傻侄女兒!別人家的侍兒你也惦著?你合計著讓我犯錯誤是不?”
那倒黴孩子捂著腦門叫:“頭兒你倒是讓我說完了呀,哎呦,敲傻了,得,好主意沒了,您自個兒愁去吧!”
旁邊一位聽她說也想起來了:“哎哎,我說頭兒,這法子還真成,您不知道,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