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規定官員什麼事情不能做,什麼事情必須做。能考慮周到且合情合理的,就是過了第一關的人;然後問問她們自己對什麼最感興趣,對什麼最在行,再讓各行各業來幾個人,聽聽她們是不是真的在行。既有興趣又在行的,以後就可以管理這方面的事物;有興趣不在行的,要看看她們是否能很快學會那些東西;沒興趣卻很懂行的,這樣的人可能不多,要有,就讓她們提出建議,交給辦事的人去做參考;不懂裝懂的,暫時不用,且還要記檔,以後如果沒有特別的表現就不用。”
陳曦此時並沒有什麼明確的官員考察方法,聽明楓這麼一說覺得還真是個不錯的辦法,當即給了他一個真誠的笑,賻贈一個欣賞的眼神兒,絕不是最近一段時間裡常常出現的那種歪著一側嘴角微斜著眼睛白眼球多黑眼球少的笑:“辦法不錯,應該說很好。就照你說的辦。另外,你把每個人都是由誰推薦的,也整理出來,看看這些人的推薦能力。你把你說的這些辦法跟以後的跟他們訂的什麼規矩統統寫下來作為內部材料,以後寧諾選拔官員都這麼辦。”
選拔結束,有幾個人選不錯,另外幾個就實在不能湊合。明楓坐下來想想,這些人都是寧諾人,都是沙曼挽杉等人推薦的,按理說這裡是寧諾地界,讓寧諾人來管理沒什麼不對的,可寧諾人讓她們打仗她們很勇猛,要讓她們管理,她們的能力明顯不如魯那人。雖然魯那人都是男子,但是幾百年來他們跟女子擔當著同樣的工作,而且比起寧諾這些女子來說,魯那人從小就要接受教育;這就是他們比寧諾女子強的地方。況且占星宮的祭祀和星師們都是大魯比斯王朝最博學的人物,王朝破滅之後為了儲存王朝的歷史並且把族群傳下去,簡直是拼命一樣的寫書,拼命一樣嚴厲地教育魯那的孩子,所以魯那人的知識水平絕不會比南方那些士族差。
魯非德拉離開鴻蒙返家的時候,帶走了水泥製造法,水車製造技術和造紙法,神使大人對魯那族不可謂不優厚;但是神使大人也明確告訴魯非德拉,象魯那果酒那類東西以後不要給她送。
魯非德拉知道這個酒送砸了,大人不高興了,不過既然大人沒象傳說的那樣咆哮大怒,就覺得還有轉圜餘地,於是吩咐他們幾個和凝宵務必好好侍奉神使大人和神僕大人,魯那人還等他們生養女主呢,魯那人重新蹬上歷史舞臺的重任還維繫在他們身上呢。
明楓跟著眾人點頭稱是,不過他心裡明白神使大人的怒氣怕是到了極限反而不發了,但這個事情沒必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大人要真有什麼怒氣他們三個承受就可以了,無論如何不能影響到凝宵。
現在看來,即使他打定主意要跟凝霧和磬玉委曲求全恐怕都不行,神使大人對魯那人已經抱有成見。單看這次選拔幾十個官員,推薦人都是寧諾人,被推薦的自然還是寧諾人,算上新成立的三個魯那戰士團,魯那人目前在寧諾也有兩萬多人,神使大人卻沒讓凝宵推薦幾個人才,這就很說明問題了。寧諾人覺得魯那人嫁給了神使大人和神僕大人是佔了大便宜,明楓卻明白,魯那人恐怕是給自己挖了個陷阱。
眼下大概是個機會改變神使大人的看法。大人是非常務實的,並且沒有那麼多男女之見,如果能說服大人選拔幾個魯那人做官員,哪怕是最低階的官員,只要他們乾的好,大人一定會發現魯那人的長處,魯那一族才能有希望。
明楓抬頭看看窗外,天空如洗,澄碧湛藍,有浮雲飄過。明楓輕輕嘆息,他不想做浮雲,他想跟那藍天融化在一起,成為她的一部分,可藍天不要他。
他收回目光,再次嘆息,起身出門上馬,來到誡碑廣場。
高大的誡碑由黑耀石製成,上面刻著隸書的十誡,由神使親自書寫,鑿刻成文字以後灌了銅汁。自從誡碑立在這裡,鴻蒙城居民常常會來這裡禱告,居住點的居民和輪休的軍官們也會來這裡用神僕大人的話說,冥想反思。
最近他常常來這裡,還拉著凝霧磬玉一起來,他要常常看看那誡碑上的文字,好讓自己保持從容,寵辱不驚。
有陽光照在那些黃銅大字上,反射的有些刺眼。
明楓下馬,眯著眼睛再次看著那條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神誡:你當自愛與自尊……
軟弱或是乞求憐憫是沒用的,神使大人可以施捨你任何東西,但絕不是愛。
他如今不求大人象神僕對待凝宵一樣愛他們,但是他必須竭盡全力爭取他們不被歧視,爭取魯那一族不被歧視。
他匍匐在地以額頭觸著誡碑祈禱,然後上馬去尋凝宵。
與明楓幾人相比,毫無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