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支一聽忙道,
“我沒有計較!我計較什麼!”
花花似是一臉瞭然,一反常態,語氣裡帶了些鄙夷與惡毒,道,
“你計較主人娘子為異類,卻又救你性命,待你百般的好。你以為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的所作所為只是為了讓你放下戒心,好日後殺你為食!”
何支聞言立即坐起,推開花花,紅了脖子,指著他罵道,
“你存的什麼良心竟能說出這番話,你家娘子平日裡對你好都是白瞎了!”
只聽花花冷笑一聲,又是淡漠非常,道,
“你疑心他為妖,終究會害你性命,你甚至以為他為你生子,連腹中的孩子都是妖胎!天下哪有這般異類,一切不過是為吸你精魄,毀你肉身,以助他修煉妖道!你便是這般想的對不對!”
何支紅了眼睛,發了瘋似的大喊大叫道,
“沒有!我沒有這麼想!我告訴你!”
他指著花花,手指發顫,一手起誓,憤然道,
“我、我對天發誓!我要是這樣想他,我天打雷劈!我、我、我不得好死!”
花花四爪抓地,目露兇光,激將道,
“那你看見他這般害怕作甚!”
何支出離憤怒,一時頭腦發熱、腦門充血,大聲叫道,
“我沒有以為他要害我!是我看見他嘴邊長了獠牙、面露青光,我以為那個道士說的是真的!我還看見、還看見……”
花花即刻叫道,
“你還看見什麼!”
何支抱著頭,一臉痛苦,帶著些哽咽的聲音,道,
“剛才我又看見他的獠牙,而且、而且小家的肚子也不見了,那裡平得根本就不像懷著身孕!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騙我……不懂人事是假的,寶寶也是假的……他只是為了、為了殺我取我的心肝……”
花花大吃一驚,追問道,
“誰說的這話?誰說要取你心肝?”
何支稍稍冷靜了些,癱坐在地,道,
“是那道士,是那個買字的道士!”
花花聞言立即道,
“可是那個面容瘦削的中年道士?”
何支抹了把汗,頷首不語。花花雙目眯緊,隱隱透出一股怒意,復又對何支道,
“主人你是信那道士還是信我?”
何支道,
“自是信你!”
花花頷首,神色稍稍有些凝重,道,
“主人等會兒和我回去,若是再見到主人娘子這副模樣定要叫我。主人不要害怕,花花自有辦法。”
何支點了點頭,似是想到了什麼,道,
“那現在究竟是怎麼了?”
花花神情嚴肅道,
“怕是著了那人的道。”
何支即刻叫道,
“是小家嗎?會不會出事?”
花花看了眼何支,道,
“我和兔兒都不曾見到主人娘子那副模樣,著了道的人,怕是主人你。你方才所見的,都是道士佈置的幻象。”
何支吃驚之餘立即道,
“那該如何解?”
花花搖了搖頭,沉重道,
“我還不知他究竟布的何局,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何支聞言黯下神色,低頭似是思索了一番,之後半跪在地,對花花抱拳,正色道,
“若是我有什麼不測,你定要照顧好小家,這不是命令,是我何支求你,拜託了!”
花花見他這般莊重,便要頷首承諾,頭點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犯了一個大白眼,叫道,
“啊啦我只是說著了他的道中了他的法術,主人不要這麼嚴肅嘛,不會死人的啦!”
何支驀地好一陣尷尬……
兩人即刻便要回家。何支途中又問了花花許多事情,主要是問他方才為何會說出這般狼心狗肺的話來。花花心道不激你你個悶葫蘆能這麼快把實話倒出來?而且他更想不到的是,那道士的心竟這般惡毒。
他便問何支是如何遇到那道士的,何支一一說了,花花便想即便何支不去買字,那人也總有辦法在鎮上等到何支,再使些伎倆將法術設下。這番劫難怕也是他們命中註定,逃不過躲不開。
兩人回到小屋裡還沒進門便見兔兒急匆匆地跑出來。她眼睛通紅,沒留神眼前,便撞在何支身上。
何支忙抓著她,還沒開口兔兒便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