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醉了……”
“不管,阿海,你要負責送她回去。”
“……”
馮子海將章純縵抱上機車後,將她兩隻手臂環到自己腰間,拿出放在機車皮革置物袋裡的外套從她背後繞往前面,緊緊地綁住,以防騎到一半她掉下去。
到家後,困難地將緊抱著他的章純縵帶往樓上,狹窄的樓梯,打橫抱著她,怕她撞傷,索性蹲下身子,揹她上樓。
小心地背對著置於木條地板上的床墊,將她放下,她卻仍緊緊環著他的肩膀,斷斷續續地喃著:“阿海……我好喜歡你……”之類的醉話。
阿海讓她躺下,趴在床邊,寵溺地點點她圓潤的鼻頭。
“你這小鬼可真彆扭,有人像你這樣一邊喜歡一邊拚命逃的嗎?”
她粉嫩的嘴唇微微嘟著,不時像在跟什麼人對話般,輕輕地蛔動,小巧的鼻翼,隨著呼吸,一翕一翕,惹人憐愛。
他想起第一次,在書店門口,他騎車衝進騎樓下,她雖然驚惶地緊閉著眼,但身體卻是擋在她的朋友前面,然後明明雙腳在打顫,還不忘幫他上一課‘交通安全’。
她看來是如此的柔弱,卻總像個正義使者,維護著她的理念,單純而正派。
馮子海忍不住又輕輕撫過她柔軟的髮絲。“既然你不小心誤撞進我這隻大野狼的懷裡,那我就要下客氣地收下不放嘍!”
他自言自語地對著睡夢中的章純縵說話,又看了她好一會兒,俯身在她柔軟的臉頰落下一吻,才起身從衣櫃拿出換洗衣物。
洗完澡後,他在床邊的地板上鋪了件薄被,握著章純縵的小手,微笑睡著。
章純縵被震天價響的鬧鐘喚醒。
她習慣性地伸手往床頭一摸。“咦?鬧鐘呢?”扶著還暈眩的腦袋,撐起身子,找到了放在地上的鬧鐘,按下開關。“快十點了,咦……鬧鐘怎麼變形了?哇——”
她終於發現躺在一旁的馮子海!
慌張地四下轉頭,這、這裡是哪裡?阿海怎麼會睡在她旁邊?
凝神一想,才記起……昨晚,她好像不小心喝酒了,所以……這裡可能是阿海的房間……
“嚇!”她倒抽一口氣,兩頰立刻燒燙。
這時,她才看見馮子海只穿一條有著南洋風情印花圖案的及膝短褲,上半身赤裸著。
她趕緊閉起眼睛,到處亂抓他身旁的被單,蓋住他上身後才睜開眼,猶豫著該不該叫醒他,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回去啊……
思緒一陣慌亂,章純縵扭頭瞧向仍在睡夢中的馮子海!
心,莫名的靜了下來。
她坐在床沿,下巴靠著曲起來的膝蓋,靜靜地凝視馮子海精琢的五官,那讓女人嫉妒的濃密睫毛安靜地垂著,蓋住迷人攝魂的眼眸,筆直的鼻樑高高隆起,以及緊抿的唇線,在在令她著迷。
她的姿勢不知不覺從坐著變成趴著,原本擱在膝蓋安分的小手,溜上了他寬闊瘦削的肩線、突起的喉結、陡峭的下顎曲線……
沉睡著仍微微勾起的唇形,甜蜜得讓人想知道是否如想像中的柔軟……
在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時,她的唇到了離他臉頰不到三公分的距離——
章純縵的心臟震盪得有如坐完雲霄飛車,劫後餘生。
馮子海的呼吸平穩得完全不知身畔一隻小色女正陷入正邪之間的掙扎,最後……她的唇,淺淺地,如柳絮般輕盈地點上他的臉頰。
“咚!咚!咚!阿海——起來沒?”
門板急響的敲門聲及男聲,把作賊心虛的章純縵嚇得跳離床畔。
她搗著胸口走近門邊,才想旋開門把,門就被開啟了。
仰頭看向從門後走進來的高大男子。“小不點,阿海起來了沒?”進門的男子見到她,大手一伸就往她頭頂壓。
她微縮了脖子,接著,又走進來第二個。
“小不點,有沒有睡飽啊?”這個,笑咪咪地說著,跟前面那個一樣的動作。章純縵覺得自己像打地鼠遊戲裡的地鼠,每進來一個,她就得被壓得蹲下來一次。
這些人……是誰啊?
“小不點,我帶早餐來嘍!”直到方媜走進來,她才恍然大悟,是昨晚跟阿海一起演唱的團員。
“幸福嗎?”方媜彎腰盯著她紅撲撲的臉頰,她搗著臉,知道方媜話中的意思,覺得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阿海這隻豬,果然還在睡。”其中一名團員說。
方媜拉著章純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