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朵,才沒讓這氣沖沖的傢伙跑進去。兔兒氣急敗壞道,
“他說什麼?他說自己是怪物?我、我、那我算什麼呀!你又算什麼呀!怪物怪物!都是何支!你個混蛋!看老孃出來怎麼教訓你!”
花花光是拉住她就廢了不少力氣,喘著氣道,
“你、你別急、聽、聽他們、說、說!”
聽裡面的何支沉默了,花花看了看兔兒陰沉的臉色,心想主人你還是在這女人發飆以前出聲吧……
何支面對小家的這句話很是驚愕、很是……他不知道因為自己的一個看法可以讓小家產生如此大的反應,甚至可以承認自己是怪物……他就那麼在乎自己對他的看法?那麼介意自己對他的不滿?細想當初,與其說是自己處處縱容小家,倒不如說,小家是在處處迎合自己。
自己笑了,小家一定是最高興的那個,自己要是不高興了,小家會是最傷心的。兔子當初也說,他怕他的腹部隆起會嚇到自己,於是一直躲著不敢見自己,之後再被自己逮到,一醒來便是想著逃跑。他決計不是厭惡自己,而是擔心自己對他的不滿或者厭惡。自己的看法,對他來說,真的這樣重要嗎?
小家見何支不說話,想到他午後的神情,便也覺得他厭惡自己。既被拋棄又被厭惡,這樣的情感是那麼地強烈與熟悉,似乎在很小的時候,就有這樣的感覺,一直久久地彌留在他的心底。似乎爹爹就經常傳達出這樣一種情感,以至於深深地影響到小家,在他的內心裡,總是有著那麼一抹可能會被拋棄與厭惡的恐懼與絕望。
於是小心翼翼地順從著何支的話,不敢有一絲的任性,即便是最心愛的墜子遺失了,何支讓他等會兒再去找,他也只會用簡單的哭,來表達自己的不滿與急迫。他是完全不敢忤逆何支的意願,那麼盡心盡力地去尊重他、順從他。就怕有一天,他會離開自己,深深地厭惡自己。小家,要再一次地被拋棄。
但當時何支指著他的肚子、說他們是怪物的神情他記住了,並且認識到那是一種多麼強烈的厭惡。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可是何支要拋棄他、永遠地離開他、深深地厭惡他!這一切不被他渴望並被他恐懼的事情在同一個瞬間到來,他是那麼堅決地認定自己是怪物,倉皇地離去,丟下自己一人。小家從來都不想做怪物,也不想何支厭惡自己,更不想何支離開自己,那該怎麼辦……怎麼辦!
何支咬了咬唇,見小家緊緊地護著肚子,又忍不住想伸手抱住他。小家卻縮得更緊了,瘦弱的肩膀在抽泣聲中輕微顫抖著,與那隆起得誇張的、極為不協調的腹部對比得鮮明。
他顫抖著、甚至不敢看著何支,遠遠地避開他伸過來的手,抽泣著道,
“小家是怪物……小家、小家不想做怪物的……對不起……對不起……”
何支被他的連聲道歉說得呆住了。為什麼道歉?明明沒有做錯……為什麼要道歉?他不禁抬起眼來看著小家,小家忙是低下頭去,似是那招了主人不快的小犬,正嗚咽著等著受罰。何支的目光漸漸落在他臃腫的腰間,看著那抹緊實的弧度,猶豫著神色。
============硬是插卝進來的劇場===========
兔兒怒:“抱啊!你快抱啊!手都白長啦!”
花花窘:“主人娘子縮成一團球,主人怎麼抱啊……”
兔兒怒目!
花花:“主人娘子最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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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支看他緊緊縮成一團小圓球的模樣,還真不知該如何下手去抱住他。小家順著何支的目光看來,見他正盯著自己的肚子,心中卻是頓時害怕起來,立時哭喊著道,
“寶寶不是怪物!大支不要不要寶寶……小家是怪物、是怪物……寶寶不是……寶寶不是……”
這一哭之下倒是有了拼死相搏的意味,門外的兩隻顯然被這聲音嚇得不輕,疊羅漢立馬就倒了,爬起來再往裡頭瞧時,兔兒一拍花花的頭,叫好道,
“終於開竅了!終於抱在一起了!”
花花摸著被拍痛了的頭,還真想不到她爪子的威力如此巨大,開竅,自己腦袋都要開花了!
屋內的兩人緊緊抱在一起,何支不停地撫著小家的頭,將他護在懷裡,大聲地道,
“不是!不是!寶寶不是怪物!小家不怕!不是怪物!”
小家的小腦袋被何支護在胸前,卻傳出清晰的哭泣之聲,他嗚咽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