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忍不住了，“你還要走多久？”

阮瀾燭看了眼凌久時，也很是吃驚。這傢伙看著文文弱弱的，倒是意外的有韌性。本來以為他中途會退出的，沒想到竟然能跟著自己走了一夜。看見他本來整潔的外袍已經佈滿泥點，幾乎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他難得好脾氣的解釋道：“要不了再走一個方向，我們就回去。我之前沒有多在意這裡，竟然不知道這個世界竟然是有盡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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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久時沒有聽明白，什麼世界盡頭？

“就是這個。”阮瀾燭沒有在意凌久時是一個‘剛認識的人’，直接把自己手裡拿著的小鏡子遞給他看。

還真是一個鏡子世界啊？之前聽阮瀾燭在那嘀咕，他還沒有明白，這會兒看到實物，倒是想明白了。

接過鏡子，凌久時仔細打量手裡的小銅鏡。這個東西上面的圖案怎麼看起來有些眼熟？用另外那隻空著的手摸著鏡子背面——不夠光滑，有明顯的手工雕刻的痕跡。不是工藝品！看來真的是個老古件。

凌久時透過吳崎接觸過一個古董商。那時候吳崎已經開了家飾品店，他老婆對這東西有些研究，他也見識過幾件一千年前的精緻鏡子。只是其中有一個鏡子的鏡面，與他印象中的古董銅鏡有很大的差別，倒是有幾分工藝品的樣子。因為，那個鏡子它的鏡面很像玻璃，但是那個古董商說不是，而是一種石頭。當時的他半信半疑的，後面也沒有在參加過這種沒有意義的宴會，也就把這件事丟在了角落了。

這個鏡子倒是和當時他拿起來來看的那個很像。但是，那面鏡子是另外時空的。而且那時候，阮瀾燭已經死了三年了。他當時到處瘋狂尋找到靈境存在的蛛絲馬跡，吳崎就是用這個做餌料，才讓他去的。到那之後，才知道原來是想……

“發現什麼了嗎？”阮瀾燭不想看見凌久時露出一副憶往昔的樣子，這讓他有種被排擠在他的世界之外的感覺。

凌久時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只是覺得這個東西有點眼熟，多看了幾眼。”

把小鏡子遞給阮瀾燭的凌久時有些本性微微暴露。

到底哪一面才是他的本來面目？看著凌久時笑容靦腆，本來俊秀清純的臉，竟然讓阮瀾燭有幾分被蠱惑了。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他不自在的移開了眼神。聲音都柔和了不少，“眼熟，你在哪裡見過它？”

可惜凌久時心不在焉的想著別的事，完全沒有注意到阮瀾燭的變化。

“這都有幾十年了吧。”看見阮瀾燭的眼神透露著不信任，凌久時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給瀾燭講古，“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都已經七十多歲了。”也沒有給他細說，這畢竟不是安全的地方，真把底掏了，還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呢！要知道上扇門就因為自己和阮瀾燭在那裡面待得時間太長，才會被人利用幻術騙了一次又一次。差點死了的經歷，還是讓他長了幾分記性。

阮瀾燭沒有追問，直覺告知他，這個還是不要在這裡討論為好。

“我們到底還要走多久？怎麼感覺越走越遠了？”凌久時一個小時前就看到不遠的地方有棵大樹，結果走了這麼久，卻離那棵樹越來越嚴重了。他自認不是什麼矯情的人，要不是實在是走不動了，凌久時也不會問阮瀾燭。

迎著朝陽，阮瀾燭可以清楚的看到凌久時身上已經被劃破了不少。確實是辛苦他了，他也沒有想到，這條路這麼長，自己鏡子世界絕對不可能這麼這樣。這條路是有人不讓自己去吧？

阮瀾燭把自己鏡子拿出來，仔細看了看，發現那雪山在這個鏡子裡的體積越來越大。

“餘凌凌，我們回去吧。”說罷，扶著凌久時的胳膊掉頭往回走。

凌久時沒想到他說走就走，“我們不繼續往前走了嗎？我覺得應該快到了……”

阮瀾燭在凌久時看不到的方向，阮瀾燭無奈的翻了白眼。他的目的又不是真的要找到這個世界的界！只是想要利用這個機會和這傢伙多相處一會兒。結果這個傢伙只顧著埋頭往前走，讓他不得不陪著一起。誰知這一路走了一夜！

“你，你不生氣了？”凌久時其實也是硬著頭皮逼著自己陪阮瀾燭探索這個世界的。他體質雖然有所改變，但是連續走一夜也差不多要了他的老命。也不知道這個傢伙消氣了嗎？要沒消氣，自己這罪不是白受了嗎？

生氣？生什麼氣？哦……知道了，還有這件事呢？自己是這麼冷血的人嗎？竟然懷疑自己真的把他朋友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