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換取我等的高官厚祿,殊為不義之舉。”
劉澤也默然了,是啊,一將功成萬骨枯,為權者的冠冕那個不是用鮮血染紅的。盧植作為當世大儒,受儒家學說的薰陶,他對戰爭是極其厭惡的,雖然他身不由己地站在了這個位置上,可他沒有關心自己能在這次的戰亂中撈取到多少好處,而更多的是體恤下層官兵的疾苦。打仗是要死人,這是個不爭的事實,但作為統帥,是可以避免更大的犧牲的,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勝利,這是盧植作為一代儒將常常需要思考的問題,至於個人的榮辱得失,他看得很輕很輕。
“老師可有破敵良策?”
盧植輕輕地搖頭道:“賊勢浩大,暫恐難克之,唯有堅壁清野,以挫其銳,一旦賊營事變,方有可趁之機,到時自然可一鼓而攻下廣宗。”
劉澤很驚訝,張角會在幾個月後暴病而亡,黃巾群龍無首,自然一敗塗地,盧植竟然能看到這一點,不得不讓劉澤大為欽佩。只可惜盧植的戰略戰術無人可以理解,反倒被人誣指高壘不戰,怠慢軍心,以致招來牢獄之災。
劉澤憂心沖沖地道:“老師此舉靜觀敵變,倒是可以保全軍隊,只是朝庭那邊詔命甚急,如廣宗久未能克,只怕朝庭會怪罪於老師。”
盧植道:“敵我力量之懸殊,又豈是冒險輕進可破之,若強行攻城未克,反被賊兵所襲,全軍恐難全矣。一旦河北盡喪,京師便是危在旦夕。所以此戰必須小心謹慎,步步為營,先立於不敗之地,方可尋隙破敵。現在朱雋在穎川為賊將波才所敗,皇甫嵩前往救援,亦不能勝,為黃巾困於長社,情勢危急。若河南一路有失,洛陽也恐難保。前日皇甫嵩來信請求援兵相助,只是廣宗這邊戰事正急,我手中的兵力也是捉襟見肘,讓我好生為難。”
“學生願率本部人馬前往長社助皇甫將軍一臂之力,以解老師之憂。”劉澤立即請命前行。
盧植大喜,道:“甚好,潤德若肯前往長社,足可解長社之危。噢,你我光是顧及軍情了,為師還未問詢你為何此時趕來廣宗?涿郡大捷之後,劉幽州得封列侯,全仰潤德之功,想必朝庭也給你很大的封賞了吧?”
劉澤苦笑一聲,將涿郡之戰的前後經過給盧植講了一遍。
盧植不禁嗟嘆不已,道:“潤德立此奇功,卻有閹豎小人在背後作崇,可嘆可恨。劉虞乃誠實長者,又豈能不作表示?”
“劉刺史倒是任命學生為幽州兵曹從事,只是黃巾未破,學生不敢居功自傲,又掛念老師這邊軍情,故而辭去劉使君的好意,率部南下,以助恩師。”
“你此番尚是白身,在軍旅之中多有不便,我任命你為別部司馬,率本部人馬即日南下長社救援皇甫將軍,更助你一千兵馬,以壯軍勢。”
第一百五十五章 別部司馬
漢代軍制,大將軍為軍隊最高統帥,其下驃騎將軍、車騎將軍、衛將軍,職於三公相同,再下為前後左右將軍,位於九卿同,但這些職位卻不是常設,有戰事時才冠以統兵者將軍之稱,所以平時一般武官所能獲得的最高官職為中郎將。中郎將以下便是校尉,是各部的長官,副職為司馬,部下設曲,曲長為軍侯,曲下設屯,為屯長。由於校尉之職也不輕授(北軍僅設五校尉,後來才有西園八校尉),許多部的領軍將領便是司馬,別領營屬者為別部司馬,其所率兵士數目各隨時宜,不固定,在正式編制之外,通俗點說就是獨立團團長,秩比千石。盧植可以任命的官職最高的也就是司馬了,校尉以上的任命那可是得透過朝庭。盧植不僅任命劉澤做別部司馬,還調撥一千兵馬歸他指揮,足見對劉澤的信任了。
“多謝老師厚愛,這別部司馬之職就卻之不恭了。不過,一千兵馬就不必了。”
盧植一愣,以為劉澤嫌兵少,道:“為師知道這點兵馬去救長社的確是杯水車薪,怎奈廣宗軍情緊急,難以抽掉出更多的兵馬來。”
劉澤知道他誤會了,笑道:“學生斷無此意,只是想告訴老師,救援皇甫將軍,學生的五百輕騎足矣,不必再派兵了。”
盧植憂心沖沖地道:“穎川的黃巾可不是幽州的程遠志之流可以比擬的,聽說此番統兵的渠帥是波才,此人深有韜略,頗懂用兵之道,朱雋便是慘敗在其手,皇甫嵩一代名將也被他困在長社,潤德此去,切勿輕敵。”
“非是學生託大,只是學生的五百輕騎追隨已久,相容默契,若再領官兵,則短時間內難以融合,恐戰力不升反降,況且學生麾下皆是輕騎,雖不能日行千里,但也是迅捷非凡,救兵如救火,若再帶上一千官兵,拖拖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