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飛出五米開外,撞到身後的牆壁上,鋼鐵鑄成的牆壁居然被砸出一個淺坑。他的頭明顯癟下去了一塊,裡面冒出火星,左眼珠已經粉碎,露出紅色的影象捕捉器。
原來是個機械人!
這樣更好。我獰笑著走向這堆鋼鐵,身體已經徹底骨化,特工無畏無懼地站起來攻擊。他的拳頭轟在我的胸膛上,被我順勢一帶,擰斷了這條胳膊。
任何事都要付出代價的!
心靈控制者看了看自己劈啪作響的斷臂,電線和綠色的機油混在一起,蔫呼呼一堆。他忽然笑了笑,說不出地詭秘。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左手已經縮排袖中,變出一支黑色的槍口。伸手格擋之下,已經來不及了,可它並非朝我射擊,而是向我身後。
向我身後的艙門。
“砰”一聲響,機艙內頓時狂風大作,槍械、紙片和屍體都在半空中亂舞。我只覺一股強烈的拉力將我往後扯去,一時站不穩,居然朝艙外跌去!大驚之下,不知如何是好,我雖有翅膀能夠飛行,卻並未完全控制,更何況這架運輸機乃是依靠四臺大型螺旋發動機獲得動力,發動機的吸力何等驚人,被它吸了進去,十條命也不保了。
我奮力抓住艙門,使出所有力氣。沒料那特工居然藉著吸力,狠狠撞過來,他想要和我同歸於盡!
想到這裡,人已經被撞出機艙外,朝發動機急速射去。那特工卻從左手射出一根釘繩,扎進機艙外殼,只是漂來蕩去。
眨眼間,我已被吸到風口,手臂上的一支骨刺卻正好扎進機殼,總算緩了一緩,整個人竟被吸得飄揚起來,好似橫躺在雲間。
這是何等恐怖的地方!在我腳下就是飛快旋轉的剃刀,頭頂還有可怕的敵人,人卻身處幾萬米的高空。果真是個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正想著,腳底忽然傳來一陣劇痛,原來螺旋漿已經割去了半個腳趾!
“喀嚓……”骨刃已然斷裂!
也就在這一剎那,我終於伸出了尾巴。
尾巴上的骨錘重重地擊打在飛機外殼上,陷了進去,總算把人固定住。這一下子,整個人都反了個跟頭。本來腳底對著風口的,現在卻變成了頭顱。那些鋒利無比的剃刀離我的鼻子只有一厘米的距離,飄揚的頭髮紛紛切落,捲入可怕的漩渦。
全身的力量都依靠尾部的肌肉來支撐。
我像個使用釘鞋和手鎬攀登冰峰的登山運動員一樣,依靠自己的骨刺,一次又一次扎進飛機的外殼,配合尾巴的力量慢慢和風洞對抗。即便是怪獸的骨頭,也是鋒利而脆弱的,還沒完全爬出洞口,手臂上的骨刃就幾乎完全折斷。我可以看見自己的骨髓一滴滴地被風洞吸走,像是些他媽的鳥屎。
鮮血從骨刃生出的地方噴出來,疼痛轟擊每一個細胞,沒有人經歷過這樣的疼痛,就算在地獄裡也一樣。
有好幾次,我甚至想要放棄,乾脆就讓自己被砍成肉醬。但是……雷雄還在那上面!
他仍舊在鰻魚的駕駛艙裡等待著我。
想到這裡,我擠榨乾身體裡最後一絲力量,終於爬上飛機背部。這裡的風仍舊很大,尋常人根本不可能忍受這極度寒冷和缺氧的環境,但我卻不得不戰鬥!
冰冷的風在光滑的機殼外刮過,就算那特工也很難行動。他的腳底生出兩支吸盤,一步一步朝固定在運輸機脊背上的“鰻魚”走去。
“嗨,金屬雜種!你爸爸在這兒吶!你以為我死了嗎娘娘腔?他們給你安裝睪丸了嗎?最好不要,哈哈,因為我會捏爆它!來啊,來啊!啊哈!來啊!”
我和它抱成一團,互相扭打。
在這種極度惡劣的超環境下,無論什麼戰術或者格鬥技巧,全都發揮不出來了。也許它的金屬腦殼還可以吧,但我想機體肯定不支援那些高難度動作,金屬在低溫下也會疲勞的!
於是我們像最低階的街頭混混那樣用拳頭亂砸。我砸得他整個腦袋都露出一片金屬的色彩,另一枚眼球也不翼而飛;而它至少也打斷了我十來根骨頭。
雖然多了一條手臂,但人的耐力終究是有限的。我的拳頭不再堅硬如鐵,我的身軀不再提供那麼多力氣,我感到寒冷而絕望。特工的拳頭越來越重,我幾乎是被它按倒在地,被它劈頭蓋腦地毆打,一隻翅膀都被折斷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見了雷雄的身影。
他將一條繩索縛在腰間,慢慢地爬出了機艙。烈風立刻將他吹倒,朝後滑來,那條繩索馬上繃得緊緊的,在風裡顫抖。雷雄一手攥住手槍,一手提了一柄工具斧,他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