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早已跪坐得滿滿的,袁紹跟門外的曹操揮手打招呼。
橋玄從書館內側的門簾後面現身,場上頓時一片掌聲,學生們紛紛低頭俯身施禮。
掌聲過後,橋玄問出第一個問題:人為什麼要活著?
學生們紛紛發言,有說光宗耀祖,有說孝敬父母,有說當報效朝廷、當官為民……那麼,究竟什麼才是生命的意義?
生命意義又何在
橋玄說:人生其實就是一場偶然的開始,我們總以為自己是父母的期望,家族的榮耀,國家的未來。但,忽略了自己。
這樣的自我意識的覺醒,在現在也許不算什麼,可在一千八百多年前遙遠的東漢皇朝,所有人一生下來就會頭頂著天地、神靈、君親、師長的年代裡,“自我”本身就是被忽略,被淡化的。橋玄的說法聞所未聞,這跟他的自身經歷關係密切。
橋玄是官宦之後,家道殷實,性格剛毅,忠直不阿,才學斐然,經歷複雜,視錢財如糞土,當官位如兒戲,也曾作出令世人不齒之事,世人送之雅號“橋大公子”。意為豁達、荒唐、大度、玩世不恭,但凡任何矛盾的形容詞,都能用在他身上。
橋家名聲累積十幾世,父祖兩代為官,僕從成群,梁米不絕。橋玄少小長於洛陽,跟同伴們飛鷹走狗,不好學業。洛陽周邊二百里,包括楊州、汝南等地都曾留下他遠行的足跡。
在家世的蔭庇下,橋玄被舉薦為孝廉,任命為洛陽左尉。在任期間,秉公執法,不惜得罪時任大將軍梁冀弟弟梁不疑,憤而掛印回梁郡老家“務閒”。
大將軍梁冀倒臺,橋玄得到重用,經過四次升遷,做到齊國國相。按道理他以前吃過虧,該知道如何保官存位,誰知他依然我行我素,不徇私情。又被彈劾治罪,這次上頭早有防備,不許他掛印回家務閒,判其服四年建造城牆苦役,非得整整他那副擰骨頭。
本來可以花錢免罪了事,可“橋大公子”偏不,他說就要嚐嚐烈日炎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