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就拖一步……
店中的那桌子壯漢,卻沒有絲毫對她的鄙夷,全都恭敬的站了起來:“長安,你來說說看,剛才……”
叫長安的女子抬起手來,她的手很奇怪,無名指和尾指都齊刷刷被什麼東西切掉了,現在那隻手上面,就只剩下三根手指頭。
她的食指正正對準那光頭:“你們一共划拳二十四局,其中只有一局是錯的,這錯的人不是他,而是你!”
那光頭愣了一下,苦笑道:“這,這怎麼能是我呢?大傢伙這不都是看著的嗎?我沒有錯呀!”
長安微微一笑:“第二十二局,你唱的是陰蕩陰蕩你陰蕩,可是你的手卻指向了旁邊站著的第三人,而這一局你還矇混過關,讓對家幫你喝了一盅!”
“我,我這……”光頭滿臉通紅的糾結半天,突然長嘆一聲:“好了好了!我認!”
說著,抄起面前的酒罈子,倒了一碗,仰頭灌下:“願賭服輸!我自罰一杯!”
說哇,又仰頭灌進一碗,手中酒碗一放:“再來!”
店中,那陰蕩拳的聲音此起彼伏,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恢復到了剛才的場景。
那叫長安的女子也垂眉往後房裡面退了下去,看她的神態和走路的架勢,就是一個膽怯懦弱的粗使下人呀……
沈秋從頭看到尾,既沒有看到讓人血脈噴張的打鬥場面,又對這個叫長安的女子頗多失望,吃飯的心情也沒有了,放下筷子道:“沐姑娘,我吃好了,咱們進去吧!”
雲歌半趴在桌子上,面色卻再也找不到剛才的輕鬆。
她盯著那個叫長安的背影,神色有些古怪:“我怎麼覺得她的背影這麼熟悉呢?”
“熟悉?沐姑娘你認識她呀?”沈秋看了看那長安,她已經掀了簾子進後房裡面去了。
沐雲歌起身:“也算不上認識,我認識的人當中,沒有誰的手上有殘疾的!……走吧,或許是我看錯了!”
……
兩人在後院歇息了**,第二天早上收拾行李,正要出門的時候,聽見外面有吵鬧聲,那聲音裡面,還夾雜著昨天那個叫長安的聲音。
雲歌隱隱覺得有些不對,面色凝重的拉著沈秋從後院出來:“小二,我們退房!”
小二帶著他們到掌櫃處結賬的時候,沈秋問:“吵什麼呢?這麼兇?”
“就是昨天那個叫長安的女人,她本來是要到鍍陽城尋親的,在咱們這洛澤鎮上丟了攀纏,便寄住在咱們虎嘯閣,幫著做些零碎夥計,可是她今天鬧著要結賬走人,說是掌櫃的剋扣了她工錢!”
小二藉口說著,又道:“兩位先等一下,我去找掌櫃的!”
雲歌伸手將小二一把攔下:“不用了,昨日壓在這裡的錢已經足夠了,我們也不結賬了,剩下的就賞給你吧!”
小二連連擺手:“不行不行呀!我們這開門做生意的,賬目上都是明明白白的……”
雲歌看了看不遠處那道玉石雕刻而成的荷蓮屏風,面色更加凝重,從懷中摸了一把金瓜子塞給那小二:“不虧你們就行了,說這麼多幹什麼”
說完,拉著沈秋就往往外面走。
小二在身後追了兩步:“兩位,兩位請等一等!”
小二不叫還好,他這樣一叫,雲歌腳步更快。
沈秋也滿是不解:“沐姑娘,你這是?”
雲歌心中那點不得勁的地方,實在也不好給沈秋解釋,拉了她的手,只想快點離開這裡!
兩人出了店門,正和一個趕馬車的談價錢呢,叫長安的女人突然從裡面跌跌撞撞趕了過來:“兩位請等一下,請等一下!”
雲歌的手在衣袖裡面捏成了拳頭,臉上的笑容卻沒變:“姑娘有事?”
長安走得很急,到了兩人跟前還直喘氣:“是這樣的,我要到鍍陽城尋親,剛才聽店裡的夥計說你們也要鍍陽城,能不能順路搭個伴?”
雲歌笑容不減,眼神卻冷了下來:“長安姑娘,你不是和這些過往住店的人都很熟嗎?你還是和那些行腳商人一起吧!”
拒絕了長安,雲歌拉著沈秋就要往馬車上面走。
身後,那個叫長安的女子突然冷笑兩聲,一個字一個字的叫出雲歌的名字:“沐雲歌,幾年不見,你聰明瞭!”
雲歌正要往馬車上面跨,聽了這話動作一下子就停頓了下來,回過頭,看著長安,似乎有些熟悉,可是又是完全陌生的一個人!
長安見她冥思苦想的樣子,忍不住輕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