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時了……時星的臉紅了,他從小生活在那個沒有任何人情味的家庭裡,村上的人之間那種薄情,讓他看輕了這裡的村民。
就在這時,村長一句“鑼鼓響起來,鞭炮放起來!”
接下來,只聽見一聲近似悶雷似的聲音,在
時星的所有心境婉兒看在眼裡,她兩步退到了他的身邊:“待會跟著大家走就是了,不要問,不要有任何的不滿!我們這個村子受過解放軍的厚愛,可以說是不被遺忘的角落,人們才會如此的歡迎我們!”原來解放以後的那一兩年,這個村子的人們仍然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抗戰時期,村上的一個女孩給一個日本人生了孩子……即使後來的抗戰勝利了,但那個家裡卻不知道屯了多少日本兵。老村長年事已高,再加上饑荒年代人們自個都顧不過來,為了自己能夠活命,他只是告誡大家離那戶人家遠點,也就沒有去那個家裡搜查,然而接下來的事情,讓老村長臨終時都難以瞑目:起先,是那個家裡在一個清晨門口堆了兩具屍體,血肉模糊,辨不清是誰。村長帶人處理了,組織村上身強體壯的十幾個小夥子,敲那家門時,就再也打不開了……村民們每天生活的提心吊膽的,老弱婦孺都躲在家裡;一些男人也是,如果今天有口菜湯吃,絕對不去外面找食……
這樣的日子過了大概有一個多月,在大家毫無防備的一個晚上,那戶人家裡在夜半傳來了殺豬般的叫聲,那叫聲劃破了夜空的寂靜;大家都在自己家的大門裡面,一家人守在一起,連呼吸聲都被壓制住了……村長剛準備帶上十幾個壯小夥一探究竟時,卻被自己的老孃以命相逼,他們也就只好作罷……
他們就這樣守到天亮,當能夠聽到公雞平穩的打鳴聲音時,這才慢慢的靠近那戶人家……經過一個上午的搜檢,遺憾地發現這戶人家沒有一個喘息的聲音:家裡前後三間草房子幾乎被夷為平地;在住人的那間房子裡依稀可以看到地上的血跡;水井跟前有一具屍體,經村上的老者辨認,可以看出是這家的男主人——女孩六十幾歲的父親……村上人痛哭不已,都擔心這種橫禍降臨在自己的頭上。他們集中人力起來用了兩天時間:分別搜檢出了女孩八十幾歲的奶奶,三歲的小侄子……村長組織人“土葬”了他們,這家院子從此那個僅剩的土門樓孤獨了——村上人原以為。
但噩夢並沒有因此結束,往後的晚上,不是這家的雞被偷了,就是那家的母豬被殺了……讓大家不能忍受的是:村東頭的一個寡婦在一個風高月黑的夜晚被姦淫後並且給殺害了……
為了不讓這噩夢延續,村長帶領五六個強壯小夥走了七八十里山路,去找到了開拔的解放軍官兵……就這樣,這個村子住上了一個連的隊伍,他們在女孩家的地基上搭了一排房子,白天幫助老百姓種地、挖井、修路……開始的幾個晚上,也有偶爾的打鬥聲;但第二天村民照樣可以安心的生活——原來,這個女孩自從和那個日本軍官生了孩子以後,她們家的後牆就給日本兵修了“地道”……就在最後一個晚上,那可惡的日本兵來接孩子,殺害了她家裡所有的人,最後,連捆帶綁把她接走了……
看到眼前的水塔,看著上面“吃水不忘挖井人”的字樣……時星肅然起敬,他以軍人最崇高的敬意向水塔“敬禮”!
有了這一舉動,時星瞬間覺得自己回到了家的感覺——在部隊那種天性的釋放回來了,他再也不拘謹了!
時星被這些村民帶到了一個貌似是“婚禮”的現場,只是沒有看到新婚喜慶的對聯;這裡十多張圓桌有序地擺在街道兩邊;桌子周圍有時星家裡的那種長凳,也有不同顏色的塑膠凳子;桌上紅色的塑膠桌布上有一些顏色不一的碗筷……順著撲鼻而來的香味,時星知道在二十米以外的冒著熱氣的那邊,肯定是廚師的戰場……
儘管婉兒讓他不要說話,可時星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有人結婚嗎?這麼熱鬧!”
“解放軍,你想結婚嗎?今天就是給你準備的!”剛才捱了父親批的村長女兒一直尾隨著時星和婉兒,也一起到了這裡。聽到時星說的“結婚”這個字眼,她臉色的興奮無法掩飾。
“我……不好意思,我沒有說呀!”時星說出這句話後,才發現自己的語言沒有給婉兒面子。
“姑姑,人家說他不結!”女孩火上澆油。
“我又沒有說結婚,今天本來就是給我們接風的嘛!”婉兒的眼圈紅了,她穿過人群去了廚師的一邊,留下時星站在這裡不知所措!
“軍人的‘婚禮’是神聖的,我們等他們回家的下一次給他們準備好了再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