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葛民生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時,饒碧泉把他帶進了天師府。葛民生剛一踏入張淼遠的內房就感覺到房中被悲傷的氣息環繞著。
葛民生有些困惑地正準備向諸位前輩施禮,可他瞬間似被一道閃電擊中。整個人身子一僵,嘴唇打著戰,看著張淼遠手上的“萬神印”,恐懼地問道:“師君,我……我……我父親呢?”
張淼遠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沒吐出,他實在是說不出口,張淼遠只好一聲長嘆,搖了搖頭。
“茅師叔,我……我父親……是不是……是不是……”茅風巽看著雙淚縱橫卻茫然不知的葛民生,艱難地點了點頭。
“啊——撲——”葛翔傷心過度,一口心血噴出,昏死過去。
“民生……我的孩子……你奶奶的饒碧泉快幫他護住心脈啊!”
“爺爺……爹爹……”
遠在千里之外的葛靈忽然從噩夢中驚醒,葛靈手腳冰涼,滿身香汗地看著窗外剛剛泛白的天空,一下子大哭起來。
唐衍衣冠不整地從隔壁慌張衝進,他看到葛靈正蜷縮在床頭,淚水嘩啦啦地不斷從大眼裡流出,他一把衝到葛靈面前,手腳慌張地說道:“靈兒仙子,誰……誰欺負你啦?”
葛靈見是唐衍,一把把頭埋入唐衍懷中,大哭道:“唐衍,爺爺……爺爺不要靈兒了。”
龍虎宗鎮魔殿內。
世外八奇之一的天雷子王脈臣正氣得藍面發紫地大叱道:“好一個毋忘憂,居然這種天良喪盡的事情也做得出來,貧道還看走眼了,洛水仙子你可知毋忘憂現在人在何處?”
林碧水臉如寒玉,森冷地說道:“不知道,你我先去他極樂洞府走一遭如何?”
天雷子點點頭,道:“他若在的話,你我當如何?”
林碧水的秀眼裡閃過兩點寒光,道:“以靜制動,切莫打草驚蛇。”
又半晌,徐正和玉婷雙雙走入鎮魔殿。天雷子是第二次見徐正和玉婷兩人,第一次是鎮魔殿封魔那日。王脈臣還記得,當他發現是兩個年輕男女在守衛裂縫,而本是負責鎮守一責的茅風巽,饒碧泉,張淼遠三人卻傻傻地站在一邊的時候,他心裡的震驚實在是不小。
一道風雷從天雷子的眼中流過,只聽他語出驚人道:“你倆小傢伙修煉的是什麼心法?怎會身上會有若無若的仙靈之氣?”
林碧水見到徐正和玉婷,憂愁的情緒頓時消散不少,只聽林碧水微微笑道:“呵呵……這兩個小傢伙運氣好得讓我都嫉妒哦。”
天雷子微微訝了一下,他知道林碧水定有下文,所以沒有說話。
林碧水只停頓了一下就說道:“這個是九陽天脈,這個是玄陰之體。再加上一件共主的仙器。呵呵……王道友,怎麼?你不相信?”
天雷子罕有失態地摸了摸他賊亮的光頭,道:“洛水仙子的話貧道當然相信,只是感慨命運無常。人的一生就好像一朵白雲,只能隨風而動,時而舒展,時而捲縮,不知道仙人是否可以脫開這命運的羈絆?”
林碧水知道王脈臣是在擔心自己能否安全度劫,遂問道:“王道友,你何時應劫?”
“遲則兩年,早則一年。”天雷子簡單地回道。
林碧水掐指一算,眉頭微皺了下,說:“希望碧水還能助你一臂之力。”天雷子的藍臉上閃過一絲喜悅,接著又變得平靜無比。
徐正看著表情各不同的林碧水和王脈臣,心裡暗慶幸:“幸虧沒有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訴洛水仙子,要是他們知道婷兒不是深藍人,真不知道他們的表情會變成什麼樣子。”
“王前輩度劫的時候,我和公子也會來幫忙的,公子……”玉婷見徐正走神,手又是往裡一掐。
徐正直痛得圓臉一抽,立即答道:“是是是……我們一定……哎喲……幫忙。”
林碧水已經基本習慣這“小兩口”的打情罵俏方式,天雷子王脈臣先見玉婷含嗔的嬌俏模樣,三百多年的道心居然一晃,王脈臣暗道:“好一個天生媚惑。”
後又見徐玉兩人“婦唱夫隨”,王脈臣的愁雲暫時被衝散,他實在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徐正覺得奇怪,你笑我幫不上忙還算有點道理,笑我家婷兒?
“喂——我說王前輩。我家婷兒那可是狠角色,你小看我可以,但你不可小看她哦。”徐正邊說邊豎起大拇指。
天雷子聽了徐正的話不斷地點頭表示同意,他心想:看你的樣子我就知道是狠角色啦!
哈哈哈……王脈臣笑得更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