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而死!當真是死得乾脆利落,連一絲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何清君抬頭對晉望之道:“晉望之,你瞧清楚了,你父皇是死在毒王的毒上,跟我們南宛沒有任何關係。你是聰明人,該知道其中利害。”
晉望之望著父皇的屍體,既動彈不得,又說不了話,只能暗暗長嘆:事已至此,父皇,兒臣只能對不起你了。
卻在此時,晉霄駿的另一個兒子越王帶著十餘名大內高手衝進來,“父皇!”和身撲向何清君!
何清君撿了短劍,倏地刺出,只一招,便將劍架在越王頸上,“越王,是吧?”環視那十餘名大內高手,只見他們個個目射精光,環伺在側,她知道,她今日是絕走不出這皇宮了,當下冷笑一聲,手上微一用力,“你父皇在地下寂寞,我便送你下去陪他吧。”
“清君!”
便在此時,慎空揹負著令狐薄趕到,“清君過來。”
何清君看一眼俊臉蒼白的令狐薄,心下痛極,一行清淚竟不由得順頰而下:“令狐薄,是我失信了,我不能陪你白首偕老了!我若過去,則今日之事便是南宛之責。現下,卻是我一個人的事,我絕不會過去!”
令狐薄鳳目凝著她,咬牙對慎空道:“慎空,她不過來,便送本王過去。”
何清君聞言,不禁心顫手抖,竟在越王頸上劃了一道血口。她不過去,他便過來,這與“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如出一輒。他雖然說得輕描淡寫,卻讓她聽得極為心酸,他和她之間,似乎一直是他來就她。
慎空點頭,揹著他躍起,同時右袖揮出,將擋路的一名大內高手拍開,落在何清君身旁,放下令狐薄,伸臂扶住他。
令狐薄在慎空的扶持下站定,淡淡地對何清君道:“你說什麼傻話,我們是夫妻,你的任何事都跟本王有關。本王若不允,誰敢動你?你放心,一切自有本王擔著。”
何清君此時卻聽不進任何話去,殺晉皇,她一點都不後悔,因為晉皇的陰狠卑鄙,她屢遭磨難,到最後竟因此連累令狐薄受這麼重的傷,若是那一劍再稍偏一點,便要了他的性命,她不能因為令狐薄愛她便害他丟命!若不殺晉皇,她時刻處在危險當中,令狐薄必跟著受累。何況,這仇她若不親手報了,怎麼對得起令狐薄!
令狐薄吩咐慎空扶他坐下,然後淡淡地對御書房內的十餘名大內高手,和眾多擠在門口的侍衛道:“若不想你們的太子和越王死,便都滾出去。”
他的聲音雖淡,卻有著天生的威懾力,那些大內高手和侍衛懾於他的氣迫下,瞧瞧受制的太子和越王,紛紛後退,直至全部退出御書房。
令狐薄命薛青將屋內仍在痛苦打滾的未死之人扔出去,然後守在門口,又命慎空點了越王的穴道,讓他昏厥在地。然後對何清君道:“解了晉望之的穴道,本王有事跟他談。”
何清君看他一眼,他身子靠在桌子旁勉強支撐著,額間不停滲出細汗,想來是那傷太過疼痛引起的。不由得心下錐痛,咬牙轉身解開晉望之的穴道。然後走到他身側,握住他左手,將真氣源源不斷從他左手輸入他體內。
令狐薄抬起蒼白虛弱的俊臉,朝她擠了絲微笑,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告訴她不用擔心。
晉望之身子終於得到自由,看了一眼晉皇的屍體,再看看昏厥在地的越王,坐在令狐薄對面,“令狐薄,何清君殺了我父皇。”
令狐薄淡淡地道:“本王知道,晉望之,事到如今,咱們也不必說廢話了。清君殺了你父皇不假,但是你父皇對清君所做的一切……他該殺!還有今日本王身上的傷,也是拜你父皇所賜,本王是命大,否則本王已死在你父皇手裡了。”
晉望之默然不語,他清楚知道父皇暗地裡的行事,但是……“不管怎麼說,他是本王的父親。”
令狐薄有了何清君真氣的輸入,氣色略微見好,冷哼一聲道:“現下有兩條路,一條是你為你父皇報仇,大家拼個魚死網破,但是本王保證,你跟越王會必定比我們先走一步,而以我們這幾人的武功,想甩掉你的大內侍衛,也未必就做不到,只是不管本王能不能順利脫險,那二十萬大軍必作為先鋒部隊直取天晉首府。第二條路,是你父皇死於毒王弟子殷天歌之手,殷天歌已被本王的王妃殺掉,由著你說黑說白。你則以太子之名順利榮登大統,本王下令撤軍,從此南宛天晉便是結盟的兄弟之國。”
晉望之沉默半晌,暗自權衡利害,最終目光落在越王身上。
令狐薄鳳目也轉向越王,嗤笑一聲:“越王是殺是留全憑你自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