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大,但是被大伯母聽見了。
她差點跳起來:“凌昭,你的朋友就跟你一樣,小家子氣還上不了檯面。我家百年金店,用得著偷你們那一點點金子?”
虞央撇撇嘴,凌昭淡定比劃手指:【沒關係,換別的店就行了。】
虞央瞅她一眼,這樣能行?
凌昭挽著她的手臂出門。
只是在她們走後不久,範文欣與霍母也來了這條街上。
霍母是特意請了假出來的。
慈善晚宴,被邀請的賓客既要捐贈物品,也要拍下物品。
霍家當年落魄,好東西都沒了。霍奕修賺錢後,倒是送她不少好東西。但霍母覺得,那麼好的東西拿出去拍賣,她捨不得。
每年慈善晚宴,霍母都臨時買件珠寶送去拍賣,既有面子又不至於太心疼。
範文欣既懂年輕人的潮流又懂上流圈層的品味,由她陪著挑選珠寶不至於出差錯,還能聽聽她的見解。
今年範文欣建議霍母送非遺類的藏品,比古董便宜,但比奢飾品又更有收藏價值。現在有錢人都流行這個,不再迷戀國外那些假大空了。
凌昭也不知道,其實霍大伯父一家已經跟霍母修復關係了。
範文欣撮合的,說霍家百家大家族,合則更強大。老祖宗的金飾手藝,掙個非遺的名聲,對霍奕修的家世背景是錦上添花。
霍母不待見凌昭,覺得她沒用,懶得跟她提起這事兒。
進入金店,霍大伯母讓人端上茶水,沒跟前幾次一樣笑臉相迎。
“大姐,你這是給我擺的什麼臉色。我託你家打造的那個黃金面具,沒做好?”
大伯母拉長著臉,把凌昭帶朋友來做金飾的事兒說了一遍,又冷笑著道:“奕修送她金店了嗎?”
霍母的臉色難看,差點把茶杯捏碎了。
就知道她登不上臺面,自家親戚面前,說什麼送她金店。
她好大的臉!
霍母把杯子重重一摔,道:“要送金店,輪得著她,她給霍家做什麼貢獻了!”
霍大伯母道:“給你生孫子呢。老孫家說,奕修帶著凌昭去看中醫,開了很多補藥,差點把中藥房都搬空了。”
“看中醫?”霍母想起來了,前陣子家裡一堆中藥,讓保姆一天三頓煎煮給凌昭喝,滿屋子都是藥味兒。
凌昭不在家的那幾天才停下,後來霍奕修讓人煎好了藥,讓姜秘書回來拿。
原來是在備孕。
那個女人,是一點都沒把她的話聽進去!
範文欣悄悄捏緊了手指。
霍奕修要讓凌昭生孩子了嗎?
看來,他是一點兒都沒把她的話聽進去,不介意凌昭心裡有人嗎?
霍大伯母瞧著霍母那黑黢黢的臉色,勸道:“要是真有了孩子,那就生吧。我孫子都那麼大了,奕修也該有個孩子了。凌昭那啞疾又不是會遺傳,她那是後……”
話沒說完,被霍母一個凌厲眼神瞪了回去。
大伯母撇撇嘴,端起茶杯喝水。
範文欣嫉恨之餘,敏感的察覺到霍家跟凌昭之間有著什麼不能提的事情。
霍母沒心情留下喝茶了,拿走黃金面具就回霍家。
範文欣看霍母那架勢,沒跟著去蹭飯。
霍母把黃金面具鎖在保險櫃裡,下樓時,凌昭剛好回家。
“回來了?”霍母扶著樓梯扶手,施施然下樓,氣場凌盛。
凌昭微微蹙了下眉毛。
剛跟霍母起過沖突,她也沒有下跪認錯,不知道這會兒又有什麼等著她。
凌昭壓了下唇角,沖泡了一杯雨前龍井放在茶几上。
要在霍家繼續生活,抬頭不見低頭見,還是湊活著過吧。
她是長輩,就當敬她了。
豈料霍母走到茶几前,一把掀翻茶杯。
茶水滾燙,潑灑出來的熱水直接濺在凌昭的小腿上。
她疼,難聽得嘶啞一聲。
保姆聽見杯子碎裂的聲音,連忙跑到客廳,就見一地茶葉、水、碎瓷片,分家了。
“霍夫人……”表姐瞅了瞅霍母,再看凌昭蹲在地上。
霍母冷冷道:“太太不小心打翻了茶杯,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少偷懶。”
兩個保姆一句話都不敢說,各自退下。
霍母走到凌昭的面前:“仗著老霍的那句遺言,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