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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部分

:“帶咄悉匐!”

帳外兵士應一聲。帶著咄悉匐進。陳晚榮一瞧。咄悉匐身材長大。很是精悍。眼睛明亮。在心裡點評一句:“這是個精明人!”

最讓陳晚榮印象深刻地是。咄悉匐雖是一身突厥人裝整。卻少了突厥人那種粗豪之氣。多了幾分儒雅氣質。

歸降唐朝地五十年間。促進了突厥人地漢化。受到華夏文明地薰陶。有此變化也在情理中。陳晚榮也不以為奇。

“悉匐見過大帥!見過監軍!”咄悉匐不卑不亢地見完禮。直接進入正題:“大突厥左廂察咄悉匐奉可汗旨意前來洽談罷兵之事。

張守不動聲色道:“自從你們反叛以來,邊關之上兵連禍結,三十年烽火不斷,死傷無數,你們後悔否?”

這是外交場合,要的就是一種氣勢,要壓住對方。張守是典型的軍人,這話好象感慨,用在這裡不合適。不等咄悉匐說話,陳晚榮接過話頭,右手重重一下拍在桌案上,喝道:“咄悉匐,你好大的膽子!”

咄悉匐一愣,看著陳晚榮道:“不知監軍何出此言?”

“洽談罷兵?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陳晚榮臉沉下來了:“這是勢均力敵之時地用詞,若你們還有實力與我們打上一仗的話,我認可你的說法。現在,你們已無再戰之力,何來此說?你亂嚼舌頭,該當何罪?”

外交場合的用詞非常嚴格,不能象平日裡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洽談罷兵是對等情況下的用詞。他們這種情況,應該用“乞降”。

咄悉匐深知張守的為人,打仗是一把好手,論到這種外交詞令就不善長,才如此說話。沒想到給陳晚榮點破,不由得臉上發燙,嘴硬道:“監軍當知困獸猶鬥!即使我們稍有挫敗,還有再戰之力,監軍當聽過該放手時且放手。要是你們逼得太緊,我大突厥的勇士奮起反擊,你們必然是傷亡慘重。”

張守的臉也沉下來了,冷冷地道:“咄悉匐,我們現在放了你們,等到你們兵強馬壯之時,再來滋擾邊關,是不是?中受降城下殲滅你們十九萬,如今,從他們身上搜撿出來的金銀堆積成山,這些都是我大唐邊民的財物,是你們罪惡累累的鐵證!你們不服氣,我們再來打一仗!”

經陳晚榮一解釋,張守知道他差點給咄悉匐矇混了,不由得有點來氣,聲調提得老高。

陳晚榮接著道:“你們光是戰死在中受隆城的兵士就有十九萬,我們埋了幾天還沒有埋完。東西兩座受降城戰死五萬餘,這就去掉二十四萬。再加上一路上給我們追殺地,這又去掉三萬,你們剩下的不過十來萬。

“這十萬裡面,你們有多少傷員?你們不比我們,我們的傷員有藥醫,活下來地可能性很大。而你們的傷亡,沒有藥,只能請巫師祈禱,能活的有多少?再不死,三萬要死。再過十天半個月,你們還能剩下多少軍隊?你們還有再戰之力麼?”

突厥人無藥知識,以前得了病,只能靠巫師祝禱。經過幾十年的漢化,雖然懂得一些醫藥學識,可是,他們哪裡來地那麼多藥物。

這賬算得太清楚了,和咄悉匐估計的非常接近,咄悉匐心頭髮涼,只得認罪道:“咄悉匐說大話,言過其詞,還請大帥、監軍恕罪!咄悉匐此來,奉可汗之命乞降,請大帥、監軍效法天可汗故事,放可汗一條生路!”

眾將的目光落在張守身上,等他說話。然而,張守卻沒有說話,朝陳晚榮拿來的箭矢一指,道:“給他看看。”

眾人明白他的意思,很是好奇。親衛得命,把鐵鏽滿布的箭矢拿給咄悉匐。咄悉匐茫然地接在手裡,不明所以。

張守打量著他道:“你早年在國子監軍求學,頗有才名,你可知道這箭矢是哪一朝的?是哪一戰用地?”

“他在國子監求過學?怪不得有一股儒雅氣質。”陳晚榮恍然大悟

從唐太宗開始,實行民族平等政策,突厥歸隆後,他們中的優秀子弟可以進入國子監求學。咄悉匐少好詩書,頗有才名,在國子監求學數載。要不是後來發生突厥叛亂,說定他是國子監地才子。

“這與乞降有何干系?”咄悉匐仍是不明白張守的意圖,不過仍是認認真真地打量一陣,道:“這是秦朝的大型連弩箭矢,應該是蒙恬收復河套之戰使用的。”

“秦朝時的弩就能發射如此的弩矢,我的天啊!”陳晚榮相信咄悉匐說的是真的,不由得很是驚奇:“居然是蒙恬收復河套之戰使用的弩矢,我得好好儲存!”

蒙恬發動地河套之戰,擊破匈奴五萬之眾,頭曼單于北遁七百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