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兵部尚書臉有難色,遲疑著沒說話。李隆基向睿宗一施禮道:“父皇,這是兒臣下令買的。兒臣以為這對朝廷有用,就先期買了三千斤試用。”只是試用,即使有問題,任誰也沒有話說,這話說得有水準。
蕭至忠臉上閃過一絲得色,馬上詰難道:“請問太子,凡購軍需之物,自有嚴格規定,必得試用方可購買。太子監國,為何竟不試用,就發向隴右?”咬得夠緊。
李隆基眼裡厲芒一閃,正要回答,只聽陳晚榮的聲音響起:“蕭大人,你可知酒精為何物?有何功效?”
蕭至忠看著陳晚榮,冷冷一笑,斥道:“一個小小的從八品官員,豈能饒舌。退下!”臉一沉,聲色俱厲,頗有幾分威嚴。
只可惜,陳晚榮不為所動:“臣啟皇上,這酒精正是臣所造,於其功用一清二楚,不敢不言明。”
殿裡一片嗡嗡驚訝聲。就連太平公主也是訝異,不由得盯著陳晚榮,眼裡神光閃閃。
蕭至忠先是一愕,繼而就是一喜,大步過來,面對陳晚榮,眼睛瞪得老大,緊盯著陳晚榮,調門調得老大,喝道:“好你個奸商!竟敢以假亂真,以次充好,居然把酒當作序傷藥物賣給兵部,存心要我大軍無功?你說,你這會害多少將士的性命?誰在背後主使,從實交待,念你初犯,皇上自有聖斷!”
他要是不詰問主使之人,陳晚榮還以為他是出於職責不得不言。一聽這話,陳晚榮心頭雪亮,這是奔太子來地,沒想到把我給牽連進去了,這事無論如何也要澄清,面不改色,聲音異常平靜,分辯起來:“蕭大人,你既在彈劾,想必你對酒精的功用有所瞭解,請問蕭大人,你瞭解酒精嗎?你知道酒精怎麼用嗎?”
蕭至忠是太平公主地人,而酒精正好是太子下令購買地,這是一個新鮮物事,沒有試用就發往隴右,正是發難地機會。蕭至忠只是給太子使絆子,至於酒精地功用、用法他是一無所知,一下子給陳晚榮問住了。
陳晚榮好整以暇的道:“蕭大人,是對是錯,是好是壞,我們可以當著皇上、太子、公主,各位大臣的面來分辨清楚,你敢和我來對質麼?”眼神陡然轉嚴厲,死盯著蕭至忠。
第十章 升官了
真金不怕火,酒精是不是好東西,一辨便知,任誰也無法反對。蕭至忠對酒精不甚了了,要是對質的人是和他同樣不甚瞭解的人不用怕,可偏偏遇到酒精的製造者陳晚榮,不用想都知道陳晚榮必然是對酒精瞭若指掌,兩人對質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心念電轉之下,蕭至忠只得硬著頭皮道:“但憑皇上作主。”眼睛卻看著太平公主,明明是想要太平公主拉他一把。
太平公主笑吟吟的看著兩人對峙,一點反應也沒有,彷彿沒有聽見二人的話似的。李隆基也不說話,睿宗掃視一眼群臣,問道:“你們說呢?”
三巨頭都不表態,群臣就麻煩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知道如何說話。吳兢越眾而出道:“皇上,臣以為陳大人所言極是,酒精的功效作用一試便知。若酒精無效,可以徵戒此等奸惡事,若有效則是大唐之福。”他對陳晚榮有信心,知道陳晚榮沒有把握是不會這樣說話的,自然是要幫一把了。
“皇上,吳大人所言固然有理,只是這是朝堂,商議軍國大事之處,不宜在這裡分辨。要辨真偽,自有將作府打理。請皇上明斷。”竇懷貞一看就知道蕭至忠在發怵,忙為他開脫。
太平公主那邊的人不由自主的望著她,陳晚榮略略一掃,足有七八成之眾,久聞太平公主權傾天下,大半朝臣入其黨,看來一點不假。
“太平。你說呢?”睿宗沒有表態,把球踢給了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現在是犯難了,不支援陳晚榮那是擺明了在徇私,支援的話十有八九要輸,會讓蕭至忠灰頭土腦。權衡一番,道:“皇上,小妹以為陳大人所言極是,有問題可以讓大家來分辨,這才是大公!”
聽了她的話,陳晚榮對這個太平公主刮目相看。計算很精到。輸了,不僅不會損害到她地名譽,反倒讓她的聲望更高,因為她打著“大公”的旗幟。
“太子以為呢?”睿宗本著一貫原則,先問太平公主,再徵求太子意見。
李隆基自無異議:“父皇,兒臣以為可行。”
得到兩人支援。睿宗放心了,緩緩開口:“既然諸位愛卿心有疑慮,這很好,治國嘛,哪有沒有問題呢。今天,朕就做一回主,讓你們當庭辨白。蕭愛卿,陳愛卿,你們要怎麼辨駁?”仍是老好人口吻。
蕭至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