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榮身邊,跟著一道進了國子監。兵士領著陳晚榮二人來到一間房前,大聲向屋裡稟報道:“啟稟丞相,陳再榮地兄長陳晚榮,還有鄭晴帶到。”
屋裡傳出一個清越的聲音:“進來吧!”雖是尋常一句話,自有一股春風般地溫暖,讓人聽著就象沐浴在春風裡一般舒適。
“進去吧。”兵士開啟門。放陳晚榮和鄭晴進去。
進屋一瞧,屋裡坐著十幾個人,都是百姓打扮,正在喝茶,面前擺著點心,應該是生員地家人親屬。正前方有一張桌子,坐著一位正氣凜然的官員。身著紫衣。腰佩金魚袋,一雙眼睛特別明亮,淡描之際讓人生出一股為春風包圍的暢快感受。
“宋見過二位,二位請坐。奉茶!”宋衝陳晚榮和鄭晴施禮。
宋現在身在相位。地位何等尊崇,居然向陳晚榮二人施禮。還禮節周到,儘管陳晚榮知道他是一位正直無私的賢相,為開元盛世的開創做出了卓越的貢獻,還是很意外,無論如也是想不到。
“唐世賢相,前稱房杜。後稱姚宋”,宋和姚崇並稱“小房杜”,美名千古流傳,陳晚榮對歷史知道得不多,也是知道他的大名,萬未想到竟是見到這個讓人敬重地賢相,油然而生敬意。還禮道:“草民陳晚榮見過丞相。宋地大名只要是唐人都知道。就是太平公主恨他不附於自己,也不會懷疑他的品德和才幹。是唐朝第一號受人尊敬的人物,鄭晴對他是心懷敬重,盈盈一福:“小女子鄭晴見過丞相!”
宋右手輕揮,笑道:“免了,免了!請坐,請坐!”
“陽腳春風”是朝中官員送給宋的雅號,意思是說他走到哪裡都象一股春風,能讓人感到溫暖,陳晚榮再次領略到這種春風般地魅力,只覺聽他的話是天經地義,應一聲,坐了下來。鄭晴緊挨著陳晚榮坐了下來。
宋從兵士手上接過茶杯,放到陳晚榮面前:“枯坐無事,喝杯茶解解渴。”
堂堂丞相為一個名不見經傳地老百姓奉茶,誰能想得到?儘管陳晚榮對與官員打交道不熱心,宋這種讓人敬重的丞相為自己奉茶,陳晚榮還真是領受不起:“丞相,這哪敢當呢!”
“沒事,沒事,就當是老朋友見了面,聊聊天什麼的。”宋端起另一杯茶,放到鄭晴面前,笑呵呵的坐在對面,好象老朋友在話家常一般親近。
略一停頓,宋拉起了家常:“據我所知,你們家只有薄田三畝,勉強維持生計,這日子過得都還好吧?”想必是看了陳再榮的介紹文書。
一個丞相問起老百姓的冷暖,鹽米貴之事,陳晚榮很是意外,回答道:“丞相掛心了,我們雖只三畝薄田,日子也還過得去。”勉強維持生計是以前,不是現在。
宋輕輕點頭,打量著陳晚榮,再看一眼鄭晴,沒有說話。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僅有三畝薄田地農家人能得鄭晴這位明眉皓齒的大美人相伴麼?更別說,陳晚榮透著精明,談吐應對皆是得法,根本就不象莊稼人,以宋的精明能不起疑麼?
陳晚榮解釋道:“丞相有所不知,我們家以前是過得艱難,不過最近過得還不錯。”
宋很感興趣,問道:“可是有人幫襯著你?”
陳晚榮做香皂,確實得到別人幫助,身邊的鄭晴就是幫助最多之人了,笑道:“丞相所言極是,我確實得好心人幫助。”不等宋追問,說出原委:“我做些生產,從中賺點小錢,還能過日子。”
“小友過謙了,以我觀之,憑你的精明,還有你身邊這位奇女子,不是賺小錢的人。做的是什麼營生?”宋盯著陳晚榮問道。
陳晚榮實話實說:“丞相有所不知,我做香皂,不算什麼好買賣。”
“香皂是你做地?”宋很是意外地盯著陳晚榮,略一思索,擊掌道:“對對對,香皂是一個叫陳晚榮的人做地,我還以為是同名人呢。我這人,與君相逢卻不識君,太沒眼神了。”
陳晚榮萬萬沒有想到宋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要是睿宗知道自己的名字,陳晚榮認為那很平淡,沒什麼了不起的。可這是讓人敬重的宋知道自己的名字,陳晚榮還真有幾分自豪感,笑著問道:“丞相知道我?”
“豈止是我知道你的名字,就是皇上也知道。”宋呵呵一笑,更加親近了,道:“香皂是個好東西,我也用過了,真的好用。妙思妙構!”大拇指一豎,讚不絕口。
當沈榷告訴陳晚榮睿宗對香皂很讚賞時,陳晚榮一點驚喜都沒有,由宋讚歎那感覺完全不一樣,陳晚榮異常欣喜,在這一刻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一字之褒榮於華兗”了。
人,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