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此之情,陳晚榮只能送他了,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架著他往外走。剛出門,就見小林子正帶著幾個夥計在裝車,陳晚榮衝他一招手,小林子小跑著過來,問道:“請問陳師傅,您可是有吩咐?”
“小林哥言重了,我哪有什麼吩咐。李老爺子需要幫忙,你帶個人過去看看。”陳晚榮為了照顧李清泉的面子,並沒有說他爛醉如泥了。
小林子機靈人一個,陳晚榮沒有說他也猜到了,衝陳晚榮有點沒好氣的道:“陳師傅,您也是,明明知道掌櫃的喝不過您,還給灌那麼多。上次,掌櫃跟您喝酒,頭疼了一天,這次還不曉得又咋樣呢。”
天地良心啊,這是他自個喝的,我又沒捏他的鼻子,怎麼算到我頭上了?陳晚榮能說什麼呢?只能為李清泉擔待一些:“我記住了。下次少給他勸點。”
小林子這才滿意,衝陳晚榮道聲謝,帶著一個夥計去幫助李清泉了。陳晚榮架著鄭建秋往他的馬車行去,他地車伕也看見了,忙趕了過來。見了醉成這樣的鄭建秋,很是驚疑的打量陳晚榮:“誰把掌櫃灌醉了?掌櫃是海量,誰有這麼大酒量?”
陳晚榮喝慣了現代高度酒,酒量何其大,鄭建秋再有十個海量也不是對手,陳晚榮笑道:“鄭老爺子忙碌一輩子。難得有半日閒功夫,什麼都不用想,這不是很好麼?”
車伕白了陳晚榮一眼,雖然沒有說話,陳晚榮也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少說點風涼話。兩人合力,架著鄭建秋去了他漂亮的馬車。到了車前,車伕推開車門,陳晚榮扶著鄭建秋進了馬車,車裡有一張軟榻。還有一張精緻的桌兒,上面放著幾本線裝書,想是他趁趕路的時候看書打發時間。
鄭建秋軟得象堆爛泥,陳晚榮扶著他,要把他放到軟榻上去躺著,鄭建秋卻象情人一般勾著陳晚榮的脖子,結結巴巴的道:“我沒醉,我沒醉,還能喝一千杯呢。”
“掌櫃的,您都成這樣了……”車伕本想勸解鄭建秋。卻給鄭建和喝斥起來:“我和陳小弟說話,你別插嘴。陳小弟。明天你到我家裡來,我給你迴音。”
他說地是他老宅的事兒,醉成這樣了居然沒有忘記這事,真是讓人驚訝,陳晚榮笑著安慰他道:“老爺子,這事不急,以後再說吧,您先歇著。”
不是不急,只是現在提這事,於心不忍。哪裡想得到陳晚榮的好心給了當成驢肝臟了。鄭建秋眼睛一翻,很沒好氣的道:“酒醉心明白,我雖然醉了,心裡很清楚,您這事要趕緊辦,不能拖呢。就這麼說定了啦!我家在縣城,你進了城往左走。看到一棵老槐樹。那就是我家。”
“得,老爺子。我記住了。”陳晚榮的話才說完,只見鄭建秋腦袋一歪,靠在陳晚榮肩頭睡著了,鼻息微微,睡得甚是香甜,好象陳晚榮是他的床似的。
陳晚榮苦笑一下,小心的把他放到軟榻上,拉過被被子蓋住,這才下了車,抹抹額頭上,微微滲汗,幫助鄭建秋簡直比喝酒還要累。
“好了。”陳晚榮跳下車,衝車夫說道。
車伕衝陳晚榮說了一句禮節性的話,趕著馬車去了。這句話說得很生硬機械,明顯口不應心,把人家的掌櫃灌成一堆爛泥,還要他真心相謝,也太強人所難了。
鄭建秋走了,李清泉睡了,也該是曲終人散地時候了,陳晚榮找到小林子問了下情況,李清泉還好只是矇頭大睡而已,陳晚榮叮囑幾句,交待一些禮節性的話,這才離去。
今天的事兒已經辦完,陳晚榮心想該回家了。經過賀氏印字坊時,心想要做香皂,這地方和人手都不可或缺,要請人手就得給他們立些條款,印些東西是必須的。快步進了印字鋪,賀三正在櫃檯後面打瞌睡,陳晚榮清咳一聲,賀三驚醒過來,一瞧是讓他印象深刻的陳晚榮,臉上堆笑:“陳爺,甚麼風把您吹來了?快請坐,快請坐。”
“賀掌櫃客氣了。”陳晚榮直入主題道:“我是想請你幫我印點東西。”
賀三挪過一張椅子,請陳晚榮坐下:“陳爺請吩咐,您的事兒我一定給您做好。”
陳晚榮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要僱些人手,要和他們立個字據,以後要是有糾紛也有個憑據。”
“那是,那是!”賀三忙附和。
陳晚榮略一沉吟道:“賀掌櫃,我的字不登大雅之堂,還得麻煩你幫我寫下來。”賀三應一聲,把筆墨準備好,陳晚榮這才依照現代社會的《勞動合同》口述。
離開校門這些年,陳晚榮不知道簽過多少份《勞動合同》,雖然背不下來,大致意思還能記住,選擇一些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