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看就這樣定了吧!”說著,她就向韓信斜靠在牆角的寶劍走去。
“哇!真不愧是一把寶劍啊,寶劍就當配英雄!”她把韓信的劍拔出舉在手中,那劍的寒光和冷鋒令遠處注視著的吳大也渾身涼了一下,於是他灰著頭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韓信開始覺得她很親切,而且韓信看她的身姿也很矯健的樣子,她的確一副男人的裝束。果然,她把劍鞘甩給韓信,竟獨自把著劍身就很認真地當空揮舞起來。即使是個普通人,寶劍在手也會情不自禁的。
只聽那“呼呼”有風、看那揮灑自如、輕捷肅殺的樣子,韓信才想到她原來竟是一位女中豪傑啊。
①專門負責管護財貨、人身安全的鏢局,應該是自明代以後才出現的。
第2節 艱危之路
當韓信在加入商幫的契約書上咬破自己的手指重重地按下去時,他的心情的確有些複雜,他長長地吸入一口氣又撥出來,畢竟要降格為一個社會下等人誰都不會那麼情願。但因為人窮,有時又不得不志短。
他倒很奇怪他那當家的,一個女流之輩、婦道人家,居然也甘心出來拋頭露面,如此艱危和辛苦,而且她似乎也長不了他幾歲的樣子。韓信一面自己這樣疑惑著,一面腦海中又不斷地浮現出她的那大笑開懷的可愛樣子,只是可惜她長年在外面跑,臉色畢竟是差了一些。男女在一處,感覺總是很微妙、特別的。
不過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才是最要緊的。就這樣,韓信隨著他們第一次上路了,而這次他們的終點就是自己朝思幕想的關中。
雖然只有一百來號人,可是車馬卻有四五十輛呢,前前後後大約排出了一里地,這廣陵商幫也算夠壯觀的了。
除了少數幾個騎馬探路、前後聯絡、監管的,其餘的人一律步行,或在前面牽馬,或在後面壓車。當家的有時候也騎馬,但還是坐在車上的時候多,看樣子騎馬的吳大是當家的心腹,而且當家的說什麼他都服服帖帖的。
韓信平素路倒是走得不少,可那時候一個人多自由,想走就走、想停就停的,並不覺得有多累。而這一次每天都要走上五六個時辰的路,且一走就是十數日,除非碰上中途有需要添辦、轉手的貨,才可以暫時休息一兩天。韓信的腳底板早磨出很多血泡了,有經驗的人就告訴他挑了去,這才慢慢的覺得不疼,可是走起路來總不經意間就被落在後面。
“韓信,我說你小子能不能快點,怎麼總磨蹭得跟個娘們兒似的!”騎馬的吳大又來催促韓信了,他自從上次被撂倒起,就沒給過韓信好臉色。韓信只當他是個狹隘、不值一提的男人,因此只得默默忍受著。
“吳哥,韓信兄弟不是新來的嘛,哪像咱們這般老胳膊老腿的。你說,是吧?”這個替韓信說話的人叫侯通,約三十上下,正是那位大娘的侄子。
“呵呵,侯老弟,人家可是隨身帶著寶貝呢!哪像咱們啊,窮得只有身上這副皮,也沒有啥寶貝得時時擱身上牢牢地看著,生怕別人眼紅給他偷了去,呵呵。”
侯通這人直,一聽到吳大這話便全身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韓信,原來他小子是捨不得放下身上那把劍啊,說來那“寶貝”總有十幾斤吧。
“重言”,侯通大哥和韓信已經處得比較相熟了:“給我,我給你放到車上去!”說著他就要上來解下韓信的劍。
可是這韓信哪肯啊,就是固執著不讓人家解,最後侯通無法,只得嘆了一句:“得!這是我家兄弟的命啊!”
“呵呵呵,好小子,我看你把劍能配到什麼時候!”吳大把這話撂下後,就催著馬兒趕緊跑前邊去了。
吳大忍不住竟把韓信不肯解下配劍的事當作笑話說給他們當家的聽了,“哈哈哈,我也過去瞧瞧去……”說著她就騎馬朝韓信這邊奔來。
“兄弟!把你的劍給我!”她已經到了他跟前,騎在馬上的她顯得幹練極了。
韓信沒理她,繼續低著頭向前疾步地走著。
她又打馬追上:“前面有很多關卡,你這劍太扎眼,還是讓我來替你保管著吧!”
他轉身抬頭看了看她,有些猶豫起來。
“丟了我把命賠給你!”
他又扭過頭長長地注視了她一下,她向他只微微一笑。於是他開始慢慢解下劍來遞給她,而她接過去之後又把自己隨身的配劍解下扔給了他:“接著!”
然後,她也打馬向前面跑去。韓信隨便拔出那劍看了一下,不一會兒就緊幾步把那劍放到了前面的車上。
韓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