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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部分

除遠東之外的俄羅斯人看成窮鬼。而遠東之外的俄羅斯人則會對遠東人充滿嫉妒,為了分享更多地利益。更優越的生活條件,今後若干年裡,將會有更多地俄羅斯人向遠東遷移,同時,為了保障自己的工作機遇、生活空間甚至是那點微不足道的優越感,遠東人不用任何野心家的挑唆,也能自的團結起來排斥移民。到那時,在遠東人的眼裡,同屬俄羅斯民族的移民。再不是他們的同族兄弟。而是卑鄙無恥的外來,是他們各項權利地爭奪。是乞丐,是吸血鬼,是應該從遠東土地上徹底趕出去地入侵。”

葉列娜的話令郭守雲有一種脊背出汗地感覺。

“先生對權力的倚重之心太過了,以至於您忽視另外一個應當給與足夠重視的問題,那就是民意,”葉列娜呶呶小嘴,吐出一個淡藍色眼圈,“這東西雖然在大多數時候都不起作用,但是一旦環境適合,它就能釀出一場風暴,誰擋在風暴前面,誰就必須死,哪怕這個人是最高的當權,是先生您這樣的實權人物。()”

“而現在一個更大的問題是,遠東的經濟展模式是一個畸形,先生最先打造出來的並不是一個廣泛的富裕階層,而是一個極小範圍內的權貴資產階級集團,這個集團在遠東享有絕對的特權,享有莫斯科都不具備的絕對影響力。先生的權力固然很大,可是您的權力並不是天生的,從根本上來說,它是這個權貴資產階級集團賦予您的。由於這個權貴集團本身具備很大的鬆散性,所以這些人彼此間並不信任,甚至缺乏必要的聯絡,對於該集團的每一個成員來說,他們公認的、值得信任的人只有您,您是他們的利益代表,是他們的靈魂人物,是他們的精神領袖,所以他們中任何一個單獨的人,都不可能對您的權威構成威脅,也正因為如此,您在遠東才能掌握著絕對的話事權。”葉列娜說道,“可是這些人現在已經體會到了遠離莫斯科中央的甜頭,當他們普遍認為遠東獨立才更加符合他們利益的時候,先生,您會怎樣選擇呢?當他們的利益與遠東大部分民眾的利益行程一致性的時候,先生,您又該如何選擇呢?難道到那個時候,您還要擋在他們面前高舉反獨立的大旗嗎?呵呵,那毫不客氣的說,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如今郭氏集團內的任何一個人,守成先生也好,妮娜夫人也罷,甚至是您哪位遠在加拿大的妹妹,只要他們中有任何一個人跳出來,站在您的對立面上,那您的權威就會面臨徹底崩潰的危險。那個與您走的最近的權貴資產階級集團會先難,朝好的方面想,他們會把您軟禁起來,朝壞的方面想,他們甚至會直接把您清理掉,然後透過他們手中所控制的資源,歪曲事實,將您數年間為遠東經濟所作出的努力,輕而易舉的轉換到守成先生、妮娜夫人,甚至是您妹妹身上,從而重新為他們自己、為所有遠東人,樹立一個權威,樹立一個象徵。坎坎坷坷、波瀾起伏若干年,先生最後需要的,難道就是為別人織一件嫁衣裳嗎?”

葉列娜說的是酣暢淋漓、精準到位,郭守雲聽的如醍醐灌頂、靈智大開。不得不說,過去的他一方面過份信任自己手中的權力,另一方面也是囿於前世的那些記憶歷程,所以對這種“底層”的問題沒有給予太多重視。他一貫考慮問題的思路,就是莫斯科的鬥爭如何、列寧格勒的狀況怎樣,卻很少考慮遠東在一系列國家權力鬥爭裡將會走向何方。而在對待遠東內部的問題上,他無論處理什麼事情,都是採取一種手段:收買不行就強力打壓,可在今天呢,他意識到了,自己的權威可以用來單獨打壓遠東利益集團內的一部分人,甚至是很大一部分人,但卻不能用來普遍打壓整個利益集團,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話說回來,在考慮到這些危險的時候,郭守雲的腦子裡還伴隨著一個疑問——眼前這個女人為什麼要對自己說這一番話呢?難道她這個出身克格勃的女人,也支援遠東獨立?

“嗯,儘管不願意接受,可我也不得不承認,你說的很有道理,”暫時將全部的疑問都壓在心底,郭守雲微笑道,“那你告訴我,面對這種狀況,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解決?”

“呵呵,還是剛才那句話,什麼都不做,”葉列娜笑道,“如果我是先生的話,那在對待獨立思潮這個問題上,我既不會公開支援,也不會公開反對。一方面,無論我是否表明公開的態度,莫斯科那邊都不會信任我,我何必去做那種受累不討好的無用功?另一方面,我本已經在遠東佔據了優勢地位,遠東的普通人也好,利益集團也罷,他們需要的不是我贊成,而是我不反對就好,他們就像一部自行運轉的機器,只要沒有外力阻止他們,這部機器就會那麼緩緩自己執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