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力,說實話,在遠東周圍這一片地區,能調動軍隊過來採礦的人,估計除了郭氏之外,就再沒有第二家分號了。
“不過,守雲老弟,”將賬本推回到郭守雲的面前,霍多爾科夫斯基揉揉酸澀的眼角,苦笑一聲說道,“你要保證這幾百號人的後勤供給,那我們沒有意見,不過這有些東西,嗯,比如說瓜菜蔬果什麼的,就地採購就可以了,從這兒到烏蘭烏德也就是百餘公里的路程,把那些基本的採購放到這邊,咱們不是還能節省一筆開銷嗎?另外啊,你看像什麼普通的螺紋鑽頭,線纜,枕木之類的東西,也可以在布里亞特這邊採購到,咱們何必還要從幾百公里之外的遠東調運過來呢?別的不說,如果能夠把這方面開銷去掉,咱們不是能夠輕而易舉的就節省掉”
“哎,兩位老大哥啊,”不等霍多爾科夫斯基把話說完,郭守雲已經懶得再聽下去了,他將面前的賬簿拿起來,隨手遞給侍立一旁的波拉尼諾夫,這才嘆口氣說道,“你們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兄弟我這遠東的經濟基礎如何你們也都知道,從北到南、由東往西,大大小小几個州,雖不能說是一窮二白吧,但總體而言也是落後的可以了。現在這近六百二十萬平方千米的地面上,養活著七百多萬人,其中百分之六十以上處在失業狀態,另外呢,從前兩個月份起,從赤塔、布里亞特、雅庫茨克等地湧入遠東地界的難民已經過了六萬,這些人都是赤貧啊。兄弟的郭氏集團立足在這麼一個地方,那要是再不想點辦法,將來哪還有進一步展的空間啊?對於咱們這些人來說,全民富裕自然不符合咱們的利益,可這人要是都餓死了,咱們的利益不是同樣沒有立足的根基了嗎?所以呢,兄弟現在想得就是,儘可能把好的機會留給遠東,嘿嘿,就像這次的合作,必要的裝置、物資,在哪兒買都是買,反正也就是百十來萬的差距,兩位老大哥何不把這個面子賣給兄弟,讓兄弟那圈裡的羊也好多吃上點草啊。”
………【第二九四章 魔鬼的遊樂場】………
正如郭守雲所說的,對於他以及霍多爾科夫斯基這樣的人來說,兩三百萬盧布根本算不了什麼,更何況這筆錢拿出來,他們將要換回去的,卻是以噸來計算的大筆黃金,所以這一點點的付出就更算不上什麼了。但是相比之下呢,以每月四百盧布的中等薪酬計算,三家各自拿出兩百萬,那就是六百萬盧布,這些錢足夠讓一萬五千人找到一份不錯的短工,至少在一個月裡,這些人以及他們背後的家庭能夠不用再為生計愁了。
對於郭守雲來說,私採金礦這件事,其利潤並不僅僅侷限在那一堆堆的金磚上,在更大程度上,它還意味著各個相關產業的同步啟用:修路要有枕木,要有鋼軌,要有壓路碎石,一百根枕木、一公里鋼軌,一噸壓路碎石,說不定就能讓幾百號人獲得就業的機會;礦工維繫生活需要有後勤保障,一天幾十公斤的水果,幾十公斤的蔬菜,幾十公斤的麵粉,幾十公斤的取暖木炭,那就意味著一大批小商人能夠從中牟利;開礦要有裝置,破凍土層要有破冰鑽,熔礦需要有高溫爐,而這些東西一旦運作起來,就能帶動幾家甚至是十幾家機械工廠的生產,從而為數千人創造就業機會。
郭守雲或許不是慈善家,但他也不是那種涸澤而漁的蠢蛋,郭氏集團是一個商業帝國,而這個帝國立足的根基則是遠東。這片面積六百二十餘萬平方公里。人口七百餘萬地地幅上,存在著一條條的食物鏈,而郭氏集團居於這個食物鏈的最頂層。就像草原人都知道的那樣:要想掃滅茫茫原野中神出鬼沒的狼群,最好的辦法就是多打野兔,食物鏈最有意思的地方並不在於大魚吃小魚的殘酷,而在於獵食與被獵食之間所存在的那種休慼相關。而單就遠東的社會來說,郭氏集團可以看做是“狼群”,幾百萬遠東人可以看做是“野兔”,如果野兔全都餓死了,那麼狼群距離絕跡地那一天還會太遠嗎?
而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呢。郭守雲在遠東人身上所花費的每一筆資金,那都可以看做是一種投資。作為一個窺破世間百態的商人,郭守雲一方面摒棄了華而不實的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原理,一方面鄙視著亞當斯密的經濟理論體系,但是有一點他卻是相當贊同的,那就是以貨幣為體現的資本,其本身是不可能創造財富的,一個資本家,要想將自己手中的一塊錢變成十塊甚至更多。那就必須把這一塊錢花出去,花在能夠創造剩餘價值地勞動力身上。在整個遠東,由於郭氏集團處在各種食物鏈的頂層上,所以郭守雲花在普通人身上的每一分錢,最終還是會流到他自己的口袋裡,而這些錢在流動的過程中,又以資本的形式不斷擴大。它裹夾著無數遠東人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