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次要的。”
老頭沒有再說話,他站在窗前,目光凝視著玻璃窗外的沉沉雨夜,心不在焉的朝後擺了擺手。
“你老早點休息,”郭守雲當下明白,老岳父這是在“送客”了,因此,他站起身,恭聲說了一句,悄無聲息的退出了房間。
………【第六四二章 約束力何在?】………
從斯莫爾尼宮返回十月賓館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深夜十一點鐘,按照之前與守成的約定,郭守雲給遠東掛了一個長途電話,向弟弟報了一聲平安,隨即,又給家裡打了一個長途,和妮娜通了一個話,向她介紹了一下維克托老頭的情況,無非也就是身體好,精神好之類的假話。說起來,如今的妮娜還真是有點……就像是一個生活在謊言中小公主,丈夫裡裡外外瞞著她的事情已經不知凡幾了。
做完了這些事情,郭守雲才讓人給他安排晚餐——維克托就是一個吝嗇鬼,遠東前前後後孝敬給他的資金已經不知凡幾了,可他呢,愣是連一頓晚餐都捨不得給準備,不過話說回來,即便是這份晚餐斯莫爾尼宮給準備了,心懷鬼胎的郭守雲也不一定敢吃,他現在怕死的很。
享用過了並不豐盛,甚至可以說是近乎寒酸的晚餐,郭守雲在隨行人員的安排下換到了樓上的一個房間,隨後,又與託洛克涅夫少校簡單的閒聊了將近半個小時,到將近凌晨一點鐘的時候,他返回自己的臥室,取了一沓由賓館提供的稿紙,用上他最喜歡的那支鋼筆,打算用自己的文字,將今天所生、獲知的一切,都記錄下來。
賓館房間外的夜色沉凝如脂,郭守雲一手捏著鋼筆,一手夾著菸捲,靜靜的站立在窗前,在他身後,明亮的檯燈閃爍著炙白的燈光,將他投射在牆壁上的影子拖曳的頎長曲折。保持著這樣一種姿勢,郭守雲已經在窗前站了將近半個小時,整個房間裡死一般的寂靜,唯有牆壁上的一個時鐘始終如一的滴答作響,提醒著主人時間正在流逝。
郭守雲的心裡現在有著很強烈的矛盾,他一方面打算把今天所知道地事情全部記錄下來,另一方面,又擔心這種東西流傳下去。將來會帶來某種轟動性的影響,畢竟這次要記錄的事情,與以往所記下來的東西完全不同,這是一個歷史,是一個從十幾年前開始佈置,直到最後在很大程度上促成了蘇聯解體的歷史。
而在這種矛盾之中。郭守雲還一個難題,他忽然間感覺到,自己竟然不知道從何處動筆了。
“當,當……”
就在這種沉悶的氣氛中,牆壁上地掛鐘鳴響兩次,它顯示著又一個黎明前的兩點鐘到來了。
“哎,”幽幽的嘆息一聲,郭守雲扔掉有些燙手的菸頭,緩步走回到書桌前坐下。先是將桌面上的稿紙擺正,繼而又將墨水乾涸的鋼筆筆尖插進墨水瓶裡蘸了蘸,這才伏在案頭。提筆寫道:“一九九三年五月二十日,夜雨鳴窗,風捲簾臺,列寧格勒十月賓館三零三二室……”
“在浩如煙海的漫漫歷史長河中,究竟有多少真相被人為的掩埋了,這個問題相信沒有人能夠給出一個準確的答覆,作為一個一直以來都不注重歷史,不注重真相,只注重自我地所謂玩人。我從未想過自己會有被震撼的一天。可現實就是如此的不可捉摸,當一個在經歷了重重風雨,認為自己地意志力無比堅定的時候,總會有那麼一兩個不可預測的因素突然出現你的面前,讓你在沉靜之餘猛然領略一次直入骨髓最深處的激顫。”
一個短短的開篇,似乎就能完美概括郭守雲此刻的心情了,隨後呢,他又記述了一番今天在斯莫爾尼宮內的所見所聞。在記錄完這些東西之後,他換了一頁。繼續寫道:“也許人們不會相信,其實早在六十年代中期,前蘇聯時代的統治們,就已經預感到了國家政治經濟中所存在地一系列矛盾問題,為此,一些思路清晰、眼光獨到的人,開始提出改革國家經濟體制,以此實現救亡圖存的建議,只不過這種建議不僅沒有得到具體有效的貫徹。同時。還為蘇聯的覆滅埋藏了最深的契機。按照維克托的記錄簿顯示,六四年開始。包括柯西金、勃列日涅夫、波德戈爾內三人在內的蘇共中央三人小組正式確立了領導地位,隨後,柯西金提出了旨在建立市場與計劃完美結合的新經濟體制改革,並在全蘇範圍內加以推廣。”
“從全面地角度來看。柯西金這一改革舉措地出點是好地。他那項旨在激企業經營積極性、以提成獎金為手段地地所謂企業基金政策。實際上已經具備了某種市場經濟環境下股份制地特點。但可悲地是。這一項政策地施行。沒有得到強有力地貫徹。同時。其中大部分利益都被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