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悅地掃過去,寧則遠冷哼:“沒想到大律師也有八卦的時候。”
“好奇嘛。你跟那個小丫頭是不是真的?外面都傳瘋了。”張穆追問。
寧則遠一向是懶得解釋,他不回答只推門闊步而出。
——
林煙接到的正是沈沉舟回過來的電話。
她剛接起來,眼角餘光裡就看到一個人從走廊盡頭遠遠走過來。她無意識地抬頭望過去,便看到走廊幽暗的陰影裡,那人個子很高,身形修長又挺拔……
只看一眼,林煙就知道那人是誰,她沒有想到原來是寧則遠在張律師辦公室裡。
寧則遠漸漸走近,英俊的眉眼從幽暗中顯露出來,是攝人心魂的冷……林煙低垂下眼。
電話中沈沉舟在問:“阿煙,找我什麼事?”
腦中忽的閃過一個念頭,那些感謝的話通通嚥了下去,林煙格外平靜的說:“沉舟,珍珠要上戶口,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認識的朋友?”
“有啊……”沈沉舟說。
心裡咯噔一聲,林煙連忙抬起頭。寧則遠正經過她面前的玻璃牆,那張稜角分明的側臉,目不斜視,薄唇緊抿,像是一根繃得很緊的弦,疏離又淡漠。
不知怎麼的,林煙忽然想到那晚被她趕出去的寧則遠。
那個時候他紅了眼,樣子可怕的要命,他說,他走了就再不會來!
他走了就再不會來……
林煙的心慢慢沉下去,像是沉入無盡的海底,她驀地覺得無力。
面前的玻璃牆裡,寧則遠已經闊步離開,徹底看不見了,沈沉舟還在耳邊說:“阿煙,你把材料給我,我幫你去跑一趟……”
“不用!”林煙突然打斷他,“沉舟,我還有別的事,下次再說。”
沈沉舟那邊還要說什麼,林煙匆匆掛掉電話,欠了債,她就得還啊……林煙連忙追出去,“寧先生。”她喊了一聲。
寧則遠正站在不遠處的電梯旁,聽到林煙的聲音,摁電梯的手微微一顫,他垂下雙眸,蜷了蜷手,輕輕摁下下行鍵,然後,眸色沉靜地偏頭望過去。
“林小姐。”寧則遠頷首。
他站在那兒,身形筆直,像暖陽裡的料峭修竹,很是清貴,那種禁慾的氣息又悄悄縈繞出來。
“是不是你?”林煙追過來問他。
她跑得有些喘,說話的時候胸口微微上下起伏,光潔的額上滲著汗,一雙眼定定望著眼前的人,亮得好像世間珍貴的黑曜石。
寧則遠沒有答,只是反問她:“還有別的事?”像打啞謎似的。
聲音清冷又淡漠,是他平時示人的樣子。
林煙沒想到他會這樣問,稍稍有點意外,她略微尷尬的說:“寧先生,我想來謝謝你。”
“怎麼謝?”
寧則遠這次問的格外直接,林煙愣了一瞬,她問:“花了多少錢啊?”
“……”
薄唇抿的更緊,一張英俊的臉龐變得特別難看,寧則遠覺得自己真是能被林煙氣死,錢錢錢,這個女人就知道拿錢堵他!
目光越發凌厲,拂在林煙身上,能凍出冰渣子來……
林煙覺得自己真的挺氣人的,她的底氣忽然有點不足,不由縮了縮脖子。
身後電梯叮的一聲,打破短暫的沉默,寧則遠垂眸,淡淡的說:“我的一個秘書最近懷孕休假,你考慮好了就到公司找我助理徐逸秋。”說完,他轉身走進電梯。
林煙一時怔愣住,所以,寧則遠剛才是給了她一個工作機會?
電梯裡面,男人靜靜站在那兒,一雙眼深邃又沉峻,宛如暗夜裡的深海。
電梯門闔上的瞬間,一直努力保持冷靜的眸子終於失了神,像是明燈熄滅了,像是星子黯淡了,幽沉的眼底明明滅滅,湧起許多鑽心的痛楚,寧則遠默默嘆了一聲。
——
今晚於小魚請他吃飯,約在川菜館,空氣裡到處都是辣椒刺鼻的味道。寧則遠走進去的時候,忍不住掩面。
服務生領他到包廂,小魚已經在了,“寧先生,快坐快坐。”她笑起來眉眼彎彎的,聲音清脆的像是山澗落下的泉。
包廂不大,刺鼻的味道更佳濃郁,寧則遠眉頭不展,他坐下來不太客氣地說:“於小姐,我身體不好,你還請我吃川菜?”
“我喜歡啊。”小魚俏皮笑,說她已經點完菜,又問他還想吃些什麼。
看著小姑娘面前的碳水飲料,寧則遠嘆氣,喊服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