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一陣忙亂。
不久,就見城陽王子劉吉步履匆匆地進來。
“從兄?”阿嬌奇怪的看向劉妜表姐——他不是要照顧懷孕的衛氏,不來了嗎?
王主妜也是驚訝,迎上去問道:“阿兄?乃……衛氏?”
“阿妜,衛氏無礙。”
王子吉邊安慰妹妹,邊緊緊地緊緊地盯著館陶表妹:“阿嬌……”
“阿嬌,知……知否?”
跑得急了,城陽王子說話都帶著些喘:“阿嬌……阿嬌?”
大概猜到劉吉表哥想問什麼,嬌嬌翁主將胡亥抱緊些:“何?”
胖乎乎的面龐上,走馬燈似的閃過震驚、疑惑、不信、茫然……好一陣,城陽王嫡次子才略顯艱難地說出:“小君……重身。”
“呀?!”王主妜大驚,跳起來揪住兄長的胳膊猛力搖——這怎麼可能!?
阿嬌垂眸;
鼻尖,在胖胡亥背頸濃密柔軟的皮毛上摩挲、摩挲……
……甜甜地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寫得辛苦
總算完成,哈哈!
分三次發出,
多添的字不算錢,都算新年福利啦。
第74章 乙卯 落空
彷彿是冬日裡的一聲炸雷;中宮大喜的訊息震動了整個京城。
怎麼可能的?
五年,
十年,
十五年,
二十年,
二十五年……連一次懷孕經歷都沒有過( ⊙ o ⊙)啊!
千年鐵樹開花,也不亞於此了吧!
長安城門口;一反這段時間進得多出得多的情況;不斷有騎士飛馬而出,馳向四面八方——那是各郡縣高官豪族留在京師的耳目或子弟,忙著向外地的主家或本家報訊。
京都內,許多主母不得不暫緩了過年的準備。
一間間書房或密室的門開啟、合攏、再開啟、再合攏……朋友結伴;親戚串聯。
人們在熱烈討論,若這次薄皇后誕下男孩——也就是皇帝的嫡皇長子——對自己;對家族,對大漢將意味著什麼。
門庭冷落已久的薄家,在隔了十數年之後,再度客流如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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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掖庭——
“何如?何如?”
“作偽,必作偽!”
“薄氏矇蔽主君,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聽姐姐口無遮攔,越說越不像話,慄氏囁嚅著出聲,慌慌忙忙企圖攔阻:“阿姊,慎言……慎言呀!”
和親妹妹相比,坐在斜對面蒲席上的慄家小嫂就頗為不含蓄了。扶扶鬢邊原就平滑順服的頭髮,臨江王后的母親涼絲絲講道:“夫人……錯矣!太醫令……攜諸御醫‘數’度會診,必無誤也。”
是啊!
皇宮在職的御醫多達數十。椒房殿就算能搞定其中幾個,難道還能全盤收買?再說了,太醫令是由天子欽點的,對尊貴無比的竇皇太后都未必完全聽命,更不可能為薄皇后掩飾。
強力肯定過內宮太醫們的高超醫術後,慄小嫂還不忘語調誇張地添上些吉利話,好似不如此就不足以顯示其既忠君又愛國:“今……中宮有妊,適逢佳節;天家‘雙喜’臨門,實乃……國之大幸,漢室大幸呀!”
耳聽這話,慄夫人先是怔了一會兒,
隨即一捂臉,“哇”地嚎啕出來——手中半潮的手絹,霎那間溼透溼透。
“阿姊,阿姊!”慄氏急忙起身去安慰姐姐。
轉回頭,張張嘴欲言又止,慄妹妹用帶哀求的眼神凝望小嫂子:‘知道你心裡有怨,有怒,恨姐姐逼迫侄女守寡,不肯放侄女兒出宮改嫁。可現在這情況,能不能先別急著自己捅刀子,火上澆油?’
臨江王后之母看看哭成淚人的大姑子,再瞅瞅和自己一向要好的小姑子,癟癟嘴角,暫時不說話了。
扭臉,慄小嫂的視線落到不遠處一直默默不語的糜氏身上——絲羅遍體,簪環不減,髮髻旁翠玉金步搖顫顫巍巍。
‘嘖嘖!慄延這才走了幾天啊?’
臨江王后的孃親眼睛轉過去,又掃視掃視淚流不止的慄夫人,恨恨腹誹:‘雖說漢律不允許帶孝入宮,但親生兒子遇難……這對錶姐妹都一樣,心硬如鐵!怪不得兩邊的兒女能搞到一塊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