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看去,桑幽幽果然在不遠處,正艱難地想要站起來。
她受傷了?
井晨風扔下江明達,三步兩步跑到了桑幽幽身邊,將她扶了起來。
“傷到哪了?”
他扶著她的肩膀,上下左右地檢視著,擰著眉,臉上是桑幽幽從未見過的緊張。
她突然感到很幸福,能被他這樣關心著、在意著,是她幾世修來的福分吧。
她看著膝蓋處已經摔破的牛仔褲,說:
“我沒事,大概膝蓋有點擦傷了。車子過來的時候,他把我推開了。”
說著,她把目光投向了躺在地上的江明達。
井晨風卻沒有回頭,亦沒有多感激的意思,眸光沉了沉,說:
“你先回去,這裡我來處理。”
桑幽幽很想聽他的話,她看了看他,又看向江明達,這時已經有不少記者湧上去圍住了事故現場頻繁拍照。
她抿唇,為難道:
“他畢竟是為了我才受傷,這個時候,我不能扔下他一走了之,我還是過去看看吧。”
說完,她看著他的眼睛,似在徵求他的意見。
他髮絲後的眸若隱若現,眸光閃爍,讓人難辨。
他沒有同意、亦沒有反對,她以為他算是預設了,便忍著膝蓋的痛向江明達跑去。
踉蹌著跑出幾步,她卻停住了,回過頭瞥了一眼地上的玫瑰花,眼中透著心疼與不捨。
這可是井晨風向她求婚用的紅玫瑰,沒有戒指,這束花似乎就代表了他全部的心意。
剛剛就在她倒地的瞬間,身體不偏不倚剛好壓在了這束花上。
新鮮的花瓣被她碾壞了,整束花如今看上去破敗不堪。
看著它,除了心疼,還有淡淡的憂傷。
但願她與井晨風的未來,不會像這束花。
井晨風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他沒有理那束花,而是掏出了電話。
“馬上派人到學校門口,遣散所有記者,相機全部沒收。明天的報紙上,除了我向桑幽幽求婚的鏡頭,不許刊登任何其他照片,尤其是江明達的。”
結束通話電話,他大步向事故地點走去。
正當桑幽幽想要衝破人群、擠到江明達身邊的時候,陳思帶人來了。
就像井晨風說的,他帶人立刻將記者全部請走了。
擁擠中,桑幽幽差點摔倒,向後幾步卻跌進了井晨風的懷抱。
她記不清這是她第幾次靠進他的懷抱了,只知道,他的懷抱又寬又暖。
終於清靜了,桑幽幽馬上來到江明達身邊,蹲下來檢視他的傷勢。
“江明達?江明達?你怎麼樣?傷得嚴重嗎?”
她推了推江明達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問著。
鮮血從江明達的額頭滲出,已經流到了臉頰,帥氣的臉龐此時卻也帶著血染的風采。
他的小禮帽摔飛了,此時看到他一頭濃密的黃髮,桑幽幽不禁呼吸一窒。
自從聽到妹妹口中的“外國人”,她已經草木皆兵了。
但她馬上排除了這個可笑的想法,如果江明達是那個“外國人”,他怎麼還敢來找她?
聽到桑幽幽的聲音,他睜開了眼睛,努力朝她扯了扯唇角,想要給她一個安慰的笑。
“你沒事就好……”
他艱難地開口,聲音虛弱。
剛才是近距離撞擊,幸好他及時推開了桑幽幽,幸好車速不夠快,否則非要了他的小命不可。
桑幽幽抱歉地扯了扯唇角,眼角的餘光偷偷地瞥向身邊的井晨風,江明達的話會不會讓他誤會?
本來她跟江明達之間是清清白白的,可江明達今天的舉動就好像他們之間有多熟稔一樣!
“我沒事,謝謝你。”
她輕聲說,
“你還好嗎?能站起來嗎?”
江明達的眉頭緊擰著,苦笑道:
“恐怕……不能,我的腿……”
雖然他想努力擺出一個令桑幽幽放心的表情,可左腿傳來的巨痛還是出賣了他。
“你的腿?你的腿怎麼了?我看看……”
桑幽幽說著就去檢視他的腿。
手指剛剛碰到他的左腿,他就痛得大叫出聲。
糟糕,她不會攤上大事了吧?
他可千萬不要出什麼大事啊,她可沒有多餘的錢來付他的醫藥費。
早知如此,還不如讓那車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