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而是將她當成夏蓮芳的替身,將對夏蓮芳的愛移轉給她。”
“胡說!我對夏蓮芳只是歉疚,對她的愛早已是過去式了!”他矢口否認。這一點他也曾疑惑過,可是幾個晚上的靜心思索下來,他相當清楚躺在他身旁的賀曉桐給他靈肉合一的真摯情感。
“是嗎?”她一臉不信。
他爬爬劉海,將目光再度放回手上的檔案中,“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要辦公了!”
門“砰”的一聲,突地被人大力的推了進來,兄妹倆忙將目光移向門口,卻錯愕的見到一臉胡碴、憔悴削瘦的鄭意偉,他的樣子看起來落魄極了,身上的襯衫西裝更是皺得不象樣。
“饒總,對不起,他硬闖進來……”林秘書侷促不安的跟在鄭意偉的身後。
“沒關係,你出去吧。”饒子微朝她點點頭,站起身走到躺向沙發椅的鄭意偉,“你來這裡幹什么?”
鄭意偉苦笑一聲,“怎么?你也不歡迎我?哈哈哈……我真是個白痴,我搶了你的女人,你怎么會歡迎我?”
饒子柔氣憤難耐的走到他眼前,指著他的鼻子,“你這個超級大爛人給我起來,你沒有資格坐我們的沙發!”她突地捏緊了鼻子,“天!你還一身酒氣,你的興致可真好啊!”
他仰頭瞟她一眼,沉重的站起身來,“沒有,我沒有喝了,因為喝了也沒用,我這裡好苦好難受!”他突地握拳用力的捶打自己的胸膛。
“意偉!”饒子微蹙起眉頭,一把扯住他的手阻止他。
“哥,你幹么拉住他的手,讓他將自己打死了不好?”饒子柔嫌惡的盯著鄭意偉。
“哈哈哈……”鄭意偉發出悲泣的大笑聲,“我知道,我現在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大家全將夏蓮芳,還她有肚子裡孩子的死算在我頭上,大家恨不得我也死了,好一命抵兩命,是不是?是不是?嗚……嗚……嗚……”他雙腳一跪,突然趴在地上大哭起來。
“意偉——”饒子柔很難相信眼前這樣一個落魄、哭得全身顫抖不已的男人會是那個衣著光鮮,自傲又花心的鄭意偉,再者,她也不曾看過一個男人哭得這樣涕泗縱橫。
饒子微神情凝重的將他扶到沙發上坐下後,在他的對面坐下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我們都該為她的死負責。”
鄭意偉愣了一下,苦澀的頻搖頭,“怎么會是你?是我,我明知她怯儒得像只小兔子,卻刻意的去招惹她,後來又惡意遺棄……”他沉痛的抱緊頭,“是我,我也不知怎的,我一向只和成熟的女人來往的,大家好聚好散,從來也不曾揹負過什么樣的責任,可是蓮芳她卻……”他顫抖的伸出手緊握住饒子微,“她將兩個生命的責任往我身上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去扛?可她竟然就那樣縱身一跳,在我的面前結束了她自己和孩子的生命!那是個夢魘,一個我怎么揮也揮不去的夢魘,我快瘋了,真的!”
“什么?你看著她死的?你沒有拉她?”饒子柔火冒三丈的推了他一把。
“該死的!若來得及,我怎么會不拉?”鄭意偉突地站起身子大聲咆哮,滿是淚水的眼眸怒視著她,“她對著我哈哈的笑說要我後悔一輩子,然後一轉身便飛奔跳樓,而你知道我為什么在那最重要的時刻卻呆立不動?
“因為她的表情,她的表情既邪惡又陰狠,根本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懦弱可人的夏蓮芳!她像極了一個從地獄來的報復使者,要我在這世上生不如死,所以我被她的表情嚇住動不了,你知道嗎?你知道嗎?”他像瘋了似的拼命搖晃著她的肩膀。
“放開她,意偉!”饒子微用力的想扳開他的手,但他的力氣大得嚇人,不得已,饒子微揚起手用力的摑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聲,鄭意偉停下了動作,雙肩垮下的跌坐在沙發上,神情呆滯。
“沒事吧,子柔?”饒子微擔憂的看著神情慘白的妹妹,她的眼睛滿淚水。
她哽咽的搖搖頭,一雙翦水眸子移向鄭意偉,“哥,他的心受傷了,受得好重好痛。”
他錯愕的睜大眼睛看著她,發覺她眸中竟出現一絲不忍的憐惜之光。
鄭意偉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神情淒涼的朝他們笑了笑,“對不起。”語畢,他踏著沉痛的步伐緩緩離去。
饒子柔愣了好一會兒,突地側身對著大哥道:“我不放心他,外面車子那么多,我得跟著他,待會兒的晚宴我不去了,你和曉桐去就好了,拜拜。”
“子柔!”饒子微蹙起了眉頭,沒來由的,他突地擔心起妹妹眸中的憐憫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