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姬多少都知道了關於秋大人的訊息,如今見她面有憂色,他心中倒是有些寬慰,雲姬對殿下到底是忠心的,至少還會因為擔憂殿下的身子而為秋大人擔心。
雲姬點點頭,確定了心中所想,便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有些話是多說多錯。
雙白的溫柔寬慰了她不少。
“漢人大叔,你有空麼,我想和你說一句話。”一邊鄰近的馬車的簾子忽然被人掀了起來,露出一張蜜色的小臉來,一雙大眼直勾勾地盯著雙白。
雲姬和雙白兩人都是一愣,而看管車輛的龍衛則是不客氣地一拳捶在車廂上:“你閉嘴,還嫌你們這些背信棄義、出爾反爾的苗人不夠添亂的。”
從確定苗人動手之後,九簪就被看管了起來。
九簪沒有理會那龍衛,只是繼續看著雙白,面無表情地道:“漢人大叔,我只是想說兩句話。”
雙白看著她漆黑的大眼睛,頓了頓,頷首:“可以。”
隨後,他看向那看守九簪的龍衛:“小哥,麻煩你。”
龍衛遲疑了片刻,但是想起雙白的主子是秋葉白,如今秋監軍生死不明,殿下都親自去救援,可見他們身份不同。
而這雙白的武藝高強也不怕九簪跑了,於是那侍衛點頭同意了:“快點。”
雙白點點頭:“你放心。”
隨後,九簪就被從車上放了下來。
雙白看著她,淡淡地道:“你跟我來罷。”
如果九簪在這裡被殿下看見了,說不得就不一定還有命在了。
九簪點點頭,隨後看都不看雲姬,跟著雙白一路繞到另外一輛馬車之後。
雲姬看著雙白和九簪消失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複雜,但隨後她又將目光落在了那百里初進入的馬車上,心頭又有些不安起來。
馬車裡燈火通明。
“殿下,已經換好了衣衫,兜帽也準備好了。”一白恭敬地道。
他雖然不常常伺候殿下,但是該做的事情,他還是會的。
百里初看著鏡子裡臉色蒼白陰鬱的自己,顯得唇色異常的腥紅,根本不必再用任何胭脂。
他微微眯起眸子,將手裡的粉盒扔回了一白手上,隨後又取過一盒硃砂胭脂,用描眉筆沾染了硃砂紅後,在自己眼角下輕輕一點。
頓時原本精緻到顯得有些凌厲的五官,多了三分森然的詭媚來。
他撂下眉筆,將面具戴好,冷冷地道:“走罷。”
……
雲姬正在發呆的時候,忽然聽見馬車門開啟,車上下來一道優雅慵懶的人影,那人扶著一白的手臂掠過她步伐都沒有停下來便向隊伍的前方而去。
雲姬愣了愣,看著百里初消失的方向,心中百味雜陳。
“姐姐?”雲橋有些擔憂地看著她。
雲姬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不必擔心,你我暫時都沒有性命之憂。”
隨後,她一點不留情面地轉身離開。
雲橋僵了僵,看著雲姬的背影,委屈地咬了咬下唇,還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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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帥,你怎麼在這裡?”帳篷一掀開,鑽進來的左軍統戚光將軍便是一愣。
但隨後,他更驚訝地發現光是副帥李牧在這裡、他的副統袁衝將軍、右軍統文天將軍、右軍副嶽費將軍都在這裡,幾乎南征幾路大軍的龍衛統帥們都在這裡了。
李牧看著他,先是一愣,但隨後倒是有些不奇怪了:“你果然也來了。”
果然?
戚光微微顰起兩道粗眉毛:“難不成諸位都是接到大帥的帥令來的?”
但是大帥都已經去接應秋大人了,怎麼還會發布帥令呢?
而且原本都要到梧城了,忽然一道帥令下去,所有士兵們原地止步,他還莫名其妙,這一接到帥令,便匆匆忙忙地過來了,打算問個究竟。
這也是其餘將軍們的疑惑,他們久經沙場的考驗,更是百里凌風手裡的骨幹戰將,自然不會認為這是一般的間諜能做到的事情。
莫不是八殿下折回來了,發現什麼不對勁的事情?
這是眾人心頭的猜疑。
但是在帳篷的簾子被人掀開的霎那,他們就明白了,他們所有人都猜錯了,召集他們的根本不是百里凌風。
而是……
“許久不曾召見各位,不想竟然是今日在這般情形下召見諸位。”一道涼薄低柔的聲音